从哥也是在这一天里,再次见到阿言的。
鸭姨的管制似乎暂时告一段落,阿言又得了自由,小心翼翼又开开心心地溜到从哥的屋子里。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饼,还掏出一个纸包的玩意。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两条小小的烤鱼。
阿言说你看你看,喜不喜欢,好几天不得吃肉了,赶紧来开开荤。
从哥也很高兴,他连忙让阿言把鱼拿出来,又从柜子里翻出两壶酒。他给阿言倒酒,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小秘书。
阿言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倒是愈发地像苦山的小年轻。
从哥说这几天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阿言说有,不过不要紧,“乌鸦看着,他那么大一个人,挡在门口,别人也进不来。”
从哥又问,乌鸦有没有为难你,就像你之前说的,他有没有拿你出气。
阿言捏起一条小鱼,咬了一口,又灌了一口酒,说没有没有,“他不会拿我出气的,你看他还给我弄了这两条鱼。”
从哥听罢,再看看阿言眉飞色舞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和他好像相处得不错。”
这话一说,阿言呛了一口。他的脸色瞬间一变,目光也立即有些闪躲,嘴里一边嚼着鱼肉,一边支支吾吾地嗯嗯啊啊,含糊不清的说大概吧,还可以,他这个人笨笨的,凶凶的,但对我是蛮好的。
说着又想把话题岔开,再把另一条鱼往从哥方向推了推,催促从哥快点吃。
但从哥看出了其他的东西。他没吃鱼,反而喝了一口酒,一针见血地指明——“你和他做了。”
阿言又呛了一口。
“做什么?”阿言明知故问,“做、做鱼啊,这个不是他做的,是我生火烤——”
“你和他上床了,”从哥步步紧逼,急切追问——“什么感觉?”
多年之后从哥无比后悔自己当年问了这个问题,因为阿言的回应不仅让从哥对新世界大门后的东西产生了难以自持的好奇,还放纵阿言以误人子弟的方式,叫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虽然阿言所说和从哥后来的体验完全不是一回事,但至少在从哥于门外徘徊之际,打消了他对那方面的大部分的恐惧。
阿言挠挠头,把领子往上扯了扯——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当下表情的窘迫,所以尽可能多地把脸遮上——模棱两可地说——“还、还成吧,没、没想象的那么糟糕,就……就那样,很快的。”
“……很快的?!”从哥讶异,“乌鸦看起来不是很快的人啊。”说完又觉得不太全面,补充道——“这……大概是有个体差异?”
“不是那个很快,”阿言为难地解释,“就是难受的感觉,一下就过去了,就是、就是……”
阿言抓耳挠腮,现在他恨自己读书不够多了,想找点形容却怎么都找不出,最终只能手一摊,道——“眼一闭,脚一跺,一小会的功夫,然后该进来的进来,该出去的出去。”
从哥似懂非懂,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开始有点痛,后来有点痒,一痛一痒真他妈的爽。
“那……怎么进得去啊?”从哥又问。
阿言心说你可以啊,你这是陷阱问题吧,现在问我这个,我要说没进去你就说我怂,我要说进去了你又说我没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