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作为一个毫无争议的天之骄子,机缘巧合的因为天生的距离感保持住了一颗谦逊而低调的本心。
无怪乎女生们趋之若鹜,更有甚者组织亲友拉起了一条等闲勿入的战线,明目张胆的挡住了一波又一波桃花潮。
但总有人是特别的。
当李沅和秦恒作为竞赛国奖获得者双双站在学校晨会的主席台上时,连年级主任都忍不住叹一句金童玉女。
心如明镜的学生纷纷扼腕,因为近乎完美的校园女神此时面带桃花,而青春期的少年们对情爱相关的蛛丝马迹又明察秋毫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人潮散去,男才女貌的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四下无人的实验楼走廊,相比女生亦步亦趋地忐忑,少年的大步流星就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终于在楼梯拐角处追上秦恒的少女微微喘气,也不知道擂鼓一样的心跳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告白还是这一路跟上秦恒的步伐实在急促到令人疲惫。
“我可以一直陪你走下去吗?”
如果天时地利人和,这句话应情应景简直无可挑剔。
可惜他们错开了人和,一个疏离得近乎冷漠,一个局促的狼狈不堪。
“不用了。”
李沅僵了一瞬,蛰伏一年的情愫像断了线的风筝,跌跌撞撞地往下坠。
其实是想要争取的,可当她对上少年视线时,忽然明白那些虎视眈眈的暗恋者之所以能做到克己复礼,或许不仅是因为自惭形秽,还有来自少年寡言而决绝的态度。
女生吞下哽咽,低着头借故先走,留在原地的少年却忽然感到茫然。
他向来不适应与人建立更深的联系,对于离别亦是司空见惯随遇而安。
所以即便是某个让他混乱的女人离开的时候,去探究目的地对少年而言已经是种过度关心,何况他还鬼使神差的问女人为什么要走。
少年试图将一切反常理解为生理需求产生的冲动,与对象是谁、情感无关。
他想过去获取一个不算差的“变量”来证明自己的猜想,可当变量到来的时候,他却一眼看出了结论。
就好像参考答案就摆在眼前,他仍然强迫自己去推导一个画叉的结果,而当有人做出相同的回答时,他又非常笃定那是错的。
现在他放弃了,拿着零分试卷举手投降,终于敢正视某种呼之欲出的失落。
因为这一天,少年发现自己疯了似的想念某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其实他早在搬家那天就问出了那些小家具的目的地。
于是少年开始在回家时绕路叁公里,路线正好经过某个老旧的弄堂口。
于是他能正好扮演了某个傍晚的隔墙有耳,听女人向她的前男友陈述某些他隐约能推出的起承转合。
他不会纠正义务抚养者的偏见。
更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少年惯于忍耐,让深不见底的情感在漫长的岁月里压抑成一潭死水。
他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里接受了一种名为尼古丁的消遣,然后在隔壁的空房间里吞云吐雾,闻着臆想中的香水味成倍的释放多巴胺。
少年的自渎因为疯长的情愫变得越发难捱,他成了一个跟踪狂,在梦里要了女人无数次。
很多时候,他痛苦得几乎要对女人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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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秦父在家不幸把父子关系搞得如履薄冰,在外却能八面玲珑到一路平步青云成为集团高管。
秦恒多大的光,升学宴连老板的儿子都来了。
归国纨绔摊上一张好皮囊,谈个恋爱都举国上下人尽皆知。
觥筹交错间,他拉着秦恒坐在角落,不怀好意地炫耀起手机里的丰功伟绩。
谁能想到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交情这么深,从家人到恋人竟然能圈出一片交集。
可事情哪有那么巧,再没脑子的富二代也不至于让父亲下属的儿子看自己的激情戏。
不过是秦恒早知道有个叫宋劼的王老五,宋劼喉咙里梗着根叫秦恒的刺。
情敌见面没有分外眼红,只是你来我往间把对方伤的体无完肤。
最终还是少年略胜一筹,毕竟他的情路是从偷听女人喊着别人的名字自慰开始的。
而宋劼只不过是个连替代品都算不上的逢场作戏。
如果他没比女人先一步把露水情缘积成一汪湖泊,也不至于分手叁个月还积郁一股无法排遣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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