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气焰忽地摇曳明灭起来。
何漫卷朝远处扫了一眼,耳尖泛红,含含糊糊地说:“用不着你管,我要把他带走,不跟你们浪费时间。”
“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姜沉鱼朝不远处的几人示意:“谢老师现在人气爆棚,你说说,这里你能打得过哪个?”
何漫卷:“……”
“一会补完习,你跟在哥哥我身边,挨闷棍了,可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滚!”何漫卷憋气道:“你们干嘛非缠着谢宁!”
姜沉鱼倒是被问住了。
他捏着下巴远远看向谢宁,又瞥向其余几个同类,视线在孟期久身上停驻的尤其长。
“他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从来不说脏话,有耐心脾气好,混混堆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小白莲,能不吃香么。”
隔了几张桌子的前排,谢宁正在给人讲题,阳光下的侧脸看起来温柔又美好。
他不像南高的老师那样眼底带着偏见和鄙夷,而是耐心的循循善诱,就算对学习没兴趣的人,也会因为他的态度翻开崭新的书本,乖乖听他说话。
一开始,几人其实只是想看看谢宁到底有什么本事,把孟期久迷得魂不守舍的,竟然开始学习了。
谁想到,最后没一个幸免,竟然都'改邪归正'了!
“他这性格当老师绝了。”姜沉鱼发自内心地感叹:“就是脸不合适,搞得垃圾们五迷三道的,以后真当老师,这他妈不得成学生性幻想对象啊!”
纯情的何漫卷被他的露骨言论给吓懵了。
“你…你瞎说什么啊你!”
姜沉鱼嬉笑着耸肩:“实话,你慌什么,又轮不到你操心。”
“怎么轮不到我!”何漫卷不忿,脸涨成了猪肝色:“谢宁跟我关系最熟好不好!比起你们,他肯定选我!”
“呦呵。”
姜沉鱼挑眉,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脸颊:“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两人在教室后面吵吵闹闹的,谢宁有点担心何漫卷被欺负,一直分神注意着动静,结果意外发现他们关系似乎还挺好的,起码举止亲密到不像敌人。
然而这一想法刚刚冒出,何漫卷就大声叫嚷起来。
“滚!谢宁!救命啊谢宁!!!”
谢宁:“……”
不得不中断课程,他绕过几人走到教室后排,将何漫卷拉到身边。
“姜沉鱼,你别欺负他。”
何漫卷感动的快哭了,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姜沉鱼则脸黑成了锅底。
时间紧迫,谢宁回到原位,再度开始答疑,而何漫卷像个护食的野猫,坐在一旁紧张盯着几个老敌人。
姜沉鱼今天没心思听课,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离开了教室,走廊里,对上了不知何时出来透风的孟期久。
“怎么,今个不沉迷学习了?”他意外问,随即心思活泛地猜到了什么:“又受刺激了?”
孟期久面朝窗外,没有回话。
姜沉鱼拍了拍他的肩膀,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翻出盒香烟递过去。
他小声劝道:“…期久,要不算了吧。”
换做平常,孟期久不会接的,只要身上沾了烟味,孟粒粒就会躲在房间不出来。
偏偏因为工作,他身上总是沾染着这些灰暗的味道,每天回家都要立刻洗澡,却很难洗掉。
他犹豫了一下,将香烟夹在手指间。
“为什么算了。”
“你比我清楚吧。”姜沉鱼叹了口气,嘟囔道:“就他这样的,段绫怎么可能放手。”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鼓动孟期久将人撬来了。
“他不是出国了么。”
孟期久嘬了口烟,双眸在烟雾缭绕之中蒙了层灰,与微笑时判若两人。
“你说。”他淡淡问:“段绫为什么走?”
姜沉鱼隐约听过有关段家的传言,不确定地告诉他原因。
“这算什么,有钱人的烦恼?”
孟期久咧嘴笑笑,不是愤世嫉俗,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看样子起码三年,他才会回来。”
“可能吧。”假期学校没人抓,姜沉鱼也点了根烟:“你该不会打算撬三年吧?”
孟期久摇头。
他和段绫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