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九:救人(1 / 2)

镇北王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知道拓跋涛怨恨的由来,所以更知道怎么刺激他“你是个好强之人,对待和你旗鼓相当的人,你想到的就是击败他们。”

“当然,你应该为我能把你当成对手感到骄傲。”

“你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把你当成对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一直跟徐锦策比,总希望自己能胜过他。但是你知道么,不管是出身外形,还是人品风骨,甚至是带兵之策,你样样都不如他。”镇北王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很骄傲的说“永远都比不过他。”

拓跋涛平时就最恨别人说起徐锦策,刚刚主动提起,也是为了压制镇北王的气焰。谁知道还是被人反将了一军。

他怒不可遏,甩了衣袖,冷声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你如今也只能逞口舌之利了。”

镇北王也笑了,他的笑声豪迈宽广,语气也是荡气回肠“我不是败给了你,而是败给了人心。”

我估错了金陵朝堂的肮脏,以为他们是在太平盛世,闲来无事才会争斗;我也估错了圣上的猜忌之心,以为在生死存亡之际,怎么也不会弃了北疆;我估错了南楚,从没想过他们可以买通大宁官员……

人世间总是有两件事,会让人特别无力、倍感苍凉,那就是美人冲暮和壮志未酬。他又怎么会不在意北疆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只不过是他没有能力,来阻止这一切罢了。

这些话都埋在他心里,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不想亲者痛、仇者快。

“人心。哈哈哈,你要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为人心,那也不错。”

镇北王看着拓跋涛,目不转睛的看着,就那样深深的看见他的眼里。然后吐字清楚的说“你以为有了南楚支持,你就能达成所愿?你不要忘了与虎谋皮,最后很有可能变成人家的盘中餐。”

“我说你为北疆可真是尽心尽力,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挑拨。”

“我有没有在挑拨,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南楚假意与大宁交好,如今又买通了重要官员,你觉得他愿意和你分一杯羹吗?”

拓跋涛依然玩弄着自己的那条小辫子,只不过细心的话能发现,他握拳的时候很用力。可见他对如今的盟友,也是不放心的。

“北疆与北燕本可以和平共处。你们一直如一盘散沙,我若是想把你们各个击破,这么多年北燕早就不复存在了。你因为心中的一点不忿,选择和南楚结盟,只怕最后会断送了北燕。而你就成了那个千古罪人。”

“觉得我会怕吗?”拓跋涛看着镇北王,语气讽刺“我不像你们那么虚伪,连自己死后的名声都惦记着。我活着,他们敬着我就够了。等到我死了的那天,他们即便是喜欢鞭屍,那也同我没关系了。”

“北燕有你,是大祸。”

拓跋涛这是第一次真正和镇北王面对面。在他的了解中,镇北王是个有天分的帅才,并不知他言语如此犀利。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怕会动摇军心。

“你想怎么死?是想一箭穿心,还是想被施以绞刑?或者说你不想死,我也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做我的奴仆。”拓跋涛语气轻佻,桀骜不驯到令人作呕。

“你闭嘴!”这时候站起来一个人,是镇北王的随从,他小腹上中了箭,看起来伤的不轻。

“最讨厌我说话的时候身边有狗叫,扫兴。”柳成锦拿过身旁人的弓,动作极缓慢的拉弓射箭,那随从直接被一箭穿胸,当场死亡。

“你住手!”镇北王在他的箭还没射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大声喊道“你的目的不过是羞辱我,放了他们。”

“放了?”柳成锦眉毛一挑,顾作忧愁状“我这人嗜杀成性,但凡是从我手底下过的,就从来都没有过活口。你如今提的这个要求,让我好生为难。”

“你到底要怎样!”

“都说镇北王生性豪烈,我要你活着,我没让你死之前绝对不能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难道就不想杀了我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就必然会受辱。

镇北王是镇北王府的灵魂,是北疆之主,是北疆百姓仰望的神。出身尊贵,为人坦荡,怎能沦为人手,被人欺辱?

拓跋涛正是因为如此,才用剩下人的性命威胁他。他要的是绝对的臣服,要北疆人听了都怕的。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就是把他们心中的神踩在脚下。

“我等从入玄甲军开始,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如今绝对不能成为王爷的负担,我们死也要死得坦荡,拚了。”

这句话一出,那些中了箭的人都撑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