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先帝只是一时步入歧途,便自作主张用了点小手段,除掉了那个男人……后来的事,不提也罢,”她冷笑一声,“朕曾年少无知,将满腔心血投入在先帝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也自然见证了他和那人的不一般的’君子之交’,托先帝之福,朕的心肝和他爷爷太相像了,他们都会为了保全一个人而委屈着他。”
她越说越慢,盯着笑轩的眼神也越深。
笑轩默然片刻,道:“臣没有委屈。”
“是么,可当年若先帝敢更强硬一点,朕绝不敢对那人轻易下手。先帝以为他们伪装掩饰得很好,殊不知……很多事情,你们男子真是不懂,朕常常想不通,你们男人若都这般心思简单,怎么一起过日子?没有女人照顾着,你们不迟早把自己玩死?”
笑轩听这仿若嗔怪的语气,神思恍惚,好似看见了多年以前的那个小姑娘。
难以想象,若陛下是这般娇嗔的性子,那她苦苦伪装成女强人的这几十年,是怎么度过一个个无依无靠的夜晚的?就连夜夜笙歌也是带着面具……
“咳……”意识到自己失礼,他轻咳两声低下头,正欲说几句官话搪塞了这老人莫名其妙的感慨,却不小心对上了老人那熠熠发光的眼,笑轩愣住了,对着那双眼睛,那双和毕空一模一样的眼睛,他突然不想撒谎了。
陛下醒来后,没有叫她的任何一个儿女进来,而是选择了他,难道他还要搪塞过去么?
这个老人比这世上太多人活得明白了,他随便说点官话敷衍,陛下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他要让一个行就将木的老人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