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些家伙一个个瞎猜测吓唬自己做什么,明明长公主出了事,第一个死的是他张旭川,又不是他们那些站在朝廷上就不敢吱声的家伙们。
“好了,诸位不要太心急,公主殿下一直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我们大半官员都在这儿了,我先把话说在前头,谁也别作妖作出个什么幺蛾子,大家这时候越低调谨慎越好,冷静下来,奕王现在也不过十八岁,弱冠年龄都没到,我们怕什么?不要自乱阵脚,”他一边说着,一边瞪了那几个扰乱军心的,“谁都别再乱猜,这种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今天就散了吧,各回各家抱媳妇去啊,放心吧,公主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旭川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上去好似胸有成竹,实则心慌意乱,待众人走后,他才拿出帕子擦拭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对下人喊道:
“备轿!去公主府!”
毕空回来后就一直忙得脚不接地,原本答应了史叙去他史家小聚的诺言一直都没有实现,笑轩暂时没有得到圣谕,不敢堂而皇之回宫,也就只能暂时回到了楼仙宫,一家人该哭该笑该干的都干了,儿子失而复得这等大喜事,他们连小宴都办完了,笑轩才等来毕空的消息。
这些日子毕空统共才进了两次宫,第一次进宫时,祖孙俩时隔多年相见,没有一个人红了眼,两个都是理性的人,面对各式各样琐碎的事情,这俩人没一个喜欢在叙旧上花费时间。
陛下草草慰问了几句,就命令他当庭写完他离开大开寺后所发生的一切,写完亲自呈交给她。这即是探究他的经历,也是在考验他的文字,毕空不敢怠慢,除去他和笑轩的事情,其余都事无巨细地写了上去,直接从卯时写到了酉时,完全没机会和陛下提及关于笑轩官职的事情。
他在殿里忙成狗,陛下却是睡了午觉后赏花,赏了花又去后宫玩闹,回来批了一会儿奏折,人又不知所踪,日子看上去过得快活极了。
陛下第二次召他进宫时隔第一次七天,面对皇孙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写下的一叠纸,女皇只给了一个评价:字写得不错,很像梓灵殿的某位宫廷画师的字。
这自然是像的,不像才有鬼了,毕竟他从小就有意识地模仿那人的字,以至于现在两人字不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来。
眼见女皇主动提到了笑轩,毕空便借机提到了让笑轩正式官复原职回到梓灵殿,他早打好了腹稿,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长篇大论,结果他的请求刚刚提出,一句理由都还没说,女皇懒洋洋轻飘飘地用一句话扼杀了他所有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