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烟靠近火苗,杜渔指尖颤动着夹住烟,吞吐着吸烟,强打着浮起僵硬的笑:“小事,不用劳烦干爹了,何况你也无法预知意外。”
无声的沉默,两人又意味不明的看着对方一同笑了起来。
当晚方骏给杜渔换了一间房,又派了两个身形彪悍的保镖守在她的房门口。
一夜无眠。
一一一
第二天陈蜀军带着陈谦亲自来到杜渔手下的ktv,杜渔当时还在其他铺面教训前一晚得罪客人的经理,接到陈谦的电话后立即驾车赶过去。
走进包间,陈蜀军和陈谦两父子今日都身着黑色的西装,利落的线条贴合着流畅的身躯,两人戴着相似的金丝眼镜,靠坐在沙发上喝酒。
杜渔看到这场景莫名感到讽刺,真是好一出父慈子孝的画面,谁看到会相信这不是一对亲父子,那伪善的神情,懒散的坐姿简直如出一辙。
陈谦最先留意站在门口的杜渔,拿起酒杯向杜渔示意,仰头喝下。
杜渔堆起柔和的笑意走过去。
“干爹,弟弟。今天想来唱歌怎么不早一点打给我。”坐在陈蜀军身侧,杜渔也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抬手朝着两人的杯子轻轻碰了碰,慢慢喝下。
陈蜀军用手指敲敲桌面:“小渔,受了委屈也不跟干爹说,是不是嫌干爹老了做不了他们的主。”
杜渔装作错愕的样子,略带着委屈说:“干爹,这种小事我害怕给您添麻烦,怎么可能嫌弃您。”
包间里五色变幻的彩灯打在陈蜀军的脸上,忽明忽暗,分不清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陈谦向杜渔安抚的看了一眼:“爸,你就别吓姐姐了。”
接着又笑眯眯的说道:“爸已经帮你教训方骏和林旸了,各打断了他们的一条腿,姐姐还接受吗?”
杜渔猛然转过头看向陈蜀军,内心惊涛骇浪的一阵后怕,她万万没有想到陈蜀军连方骏都能下得了手,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她也没受到任何的伤害。陈蜀军竟然能做到如此的地步,他为了什么?因为自己是他的干女儿?这个理由杜渔是不会信服的。
这一切从许彤闹事那天开始就充满了不安定的未知感。
“姐姐,怎么这幅表情?”陈谦一脸笑意的给陈蜀军点上烟,又自发地给叁人酒杯里满上酒。
杜渔浑浑噩噩的举起酒杯喝了下去,而后重重的放下酒杯看着陈谦:“只是想不到连方骏都一起被罚。”
“爸爸心疼姐姐,舍不得姐姐受一点伤害。要不是许彤从今早就在门口跪着求爸爸,那位林旸怕是已经不在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他这人也是可怜,肩膀受了姐姐一枪,今天又被打断骨头,怕是不好受啊。”
陈谦说话的语气,轻松地像是提起他上午吃了什么,温柔又优雅,语调缓慢没有一丝攻击性。
就是这样,本能的不安感紧紧裹住杜渔,脑袋里紧紧绷着一根弦,时刻在提醒她警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