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你怎么不走?你一直在这里看!”
单无澜的脸色变换着,又是看了一眼一脸无辜模样的苏北,又是看着面前同样捂着脸难以见人的姬南珏。
“我走?”
本来姬南珏是有些羞愧难当的,毕竟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戏,难以忍受身体的反应不说,竟然还被她当面指责?
自己先来的好不好?
“我就看着怎么了?”
“而且是姐姐我先来的。”
“也不知道是刚才谁在那里叫着什么‘好哥哥,无澜好**?’?”
单无澜紧紧地咬着牙关,自己刚才丢脸的事情全部被眼前的这个死婆娘看的精光,纵使千般不服万般不愿,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问题是丢了面子,被她这么一问,瞬间脾气就上来了,反正最为丢脸的都被见到了,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将身上的衣衫往地上一扔,叉着腰,语气便是咄咄逼人了起来:
“你不要脸!明明是你说的谁晚上都不要来。”
“我又没有答应你,我来了怎么了?”
“难道你不叫?像个木头一样?”
“还有,你身后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姬南珏的眸子中满是恼火,合成全赖自己?
只是听到那个身后的东西,瞬间面色羞得通红,一把将它拿起塞进了储物戒指中。
经过了最初的惶恐不安,姬南珏的思绪已经逐渐地恢复了冷静。
凤眸盯着眼前的单无澜,冷声的开口道:
“苏北是我的夫君,半夜找夫君,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怎么?只许你点灯,不许我放火?”
“什么道理?”
苏北的表情一脸的古怪,什么点灯放火的
“呵——”
单无澜偏过头去,眸子死死的盯着苏北,呼吸起伏着,又是转过身看着姬南珏,终於冷声道:
“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今日,你我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似乎因为两人的坦诚相待,以至於单无澜的话语都有底气了许多。
“了断?”
“妹妹,怎么看姐姐都比你更适合当姐姐吧,无论是修为还是年龄?”
“.”
声音有些大,穿透了墙壁。
月色正中,夜幕若毯,缀满星辰。
沉香卷浮,画屏生影。
单无澜同姬南珏对坐着,房间内只有一个矮案,两人低敛着眉,长长的睫毛随着手指缓移。
衣衫罗裙凌乱的洒在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不过很显然面前的两个女人都没有在意身上是不是穿着衣服。
“那个.”
苏北轻咳了一声,想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然而——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的从两侧传了过来。
继而苏北便是被两道目光盯得不由自主地将脑袋低了下去,默默地看着膝盖。
“作为夫君身边的女人,难道紧紧只是用年龄同修为来衡量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难道不是用对他的感情?”
“.”
单无澜摆弄着手指,抬起头径直盯着姬南珏。
姬南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凤眸眯了一下,淡淡地看着她,食指轻叩矮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感情?说说看,怎么看?”
单无澜微微抬眼一掠,素手将苏北摆放在桌面上的那壶酒提起,在桌面上倒了三碗,然后撤手叠在膝上,这才淡淡说道:
“你可知夫君的生辰?你可知夫君的喜好?”
“他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你可知晓夫君的性格?”
呆在剑宗几百年,跟着苏北,单无澜自然对苏北的所有喜好了然於心,她不相信面前的女子仅仅只是呆在他身旁余把月,就能比自己知道的更为详细。
姬南珏的凤眸挑了挑,随后端起桌上的酒水,挑衅般,一仰而尽:
“他最喜欢的,是东国的酱牛肉。”
“擅长酿酒,却很少喝酒,擅长剑法,然则却讨厌练剑。”
“没有对什么东西十分的感兴趣过,但却也没有对什么东西十分的讨厌过。”
“他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温柔,然则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态度却是异常的强硬,总是将不要惹麻烦挂在嘴边,然则真正的遇到了需要帮忙之事,心中却总是留存着一点小正义。”
“.”
单无澜倒是听得微怔,没有接话。
姬南珏所说的这一些,自己似乎从来未曾注意过。
在自己记忆中的苏北,十分的喜欢练剑,至少在不剑峰练剑了几百年,对待剑典更是亲如子。
他确实总是将笑容挂在了嘴边,然则温柔却只是留给了自己身边的人,很少见到他行过什么正义之举。
不过近几十年,苏北确实同此前有些不一样了,姬南珏所说的,正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苏北。
“怎么?不说话了?”
姬南珏瞟了一眼单无澜,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单无澜看着碗中的酒水,端起同样的一饮而尽。
“师兄,并不仅仅只是你口中的样子”
夜深了!
李子君辗转来去,实在难以入眠,跳下床来,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月色。
“就快要到南都了呢.”
似乎随着距离南都的距离越近,李子君的心头就越焦虑。
随着扣仙门的日子日益逼近,自己再次见到萧若情同墨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再次见到她们时,自己应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要保护师尊,要解开那两个师姐的心结,告诉她们这其中的一些缘由。
“并不简单呢”
李子君歪着脑袋,将小手轻轻地举了起来,眯着眼睛,借着月光。
摇曳的冰蓝色打在了她的脸颊上。
对於两女的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萧若情师姐很随和的,可是墨离师姐有的时候就好像一根筋一般,犯别扭。
“直接点明了吧,萧若情师姐倒是还好说,就怕墨离师姐.”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小手像是一个问号,继而低低的喃:
“希望,希望我们这一世都会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