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晖已经从方慧口中得知洪书童和花溶的特殊关系,惊诧之余又深感内疚,徐晖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花溶,才害得她坠井受伤。
洪书童又不是糊涂人,岂会怪责徐晖,只是现在他没心情也没耐性安抚任何人的情绪。
他见到童言就问:“花溶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虽然洪书童的问话很不礼貌,可童言并不和他计较,因为洪书童脸上无法掩饰的焦急和痛苦让她的心也跟着一起软下来。
“前辈,师父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花溶未下手术台,谁的心里也没底,可是童言却不忍心连师父最亲爱的人也要一起伤害。
但是有件事,她却非说不可。
“前辈,你跟我来一下。”童言指了指一旁的紧急出口,对洪书童说。
汪东平打完电话,回到手术室门外。
方慧碰了碰季舒玄的手臂,轻声询问:“那位和夕兮待在一起的老先生回来了,你认识吗?”
季舒玄点头,对汪东平说:“汪伯伯,小言和前辈出去了,您稍等一下。”
汪东平刚想点头,转念想到他的眼睛不能视物,于是,说:“谢谢。”他看到一旁正在打量他的方慧和徐晖,不由得礼貌颔首,“你们好,我是童言的长辈,汪东平。”
汪东平?
怎么会感觉如此的熟悉呢。
方慧微笑致意,身旁的徐晖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提醒说:“汪东平?是财经新闻上经常露面的那一位吗?”
方慧心中一动,再仔细打量对面这位衣着考究,风度翩翩的老先生,她不禁恍然说道:“您是自扬集团的汪总?”看到对方露出疑惑谨慎的表情,方慧解释说:“去年国庆节凯越大酒店商界和媒体联欢,您是商界代表,第一个上台发言。”
汪东平回想一下,的确有这么件事。
方慧微笑,“当时我也在场,记得您关于慈善宣传的发言特别具有感染力和震撼力,我在台下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能和您一样,把全身心都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去!”
那次活动后她特意和童言、花溶等人分享自扬集团、自扬基金的独特经营理念。她打心眼里敬佩自扬集团的管理者们,能够把一项事业做到如此忘我的境界,那些接受帮助的弱势力群体,甚至是造福一方的民心工程,都充分显现出一家实力雄厚的世界级企业的胸襟和气度。
汪东平摆摆手,“你言重了。我只是集团理念的执行者,我们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理念的制定者和发起者才真正值得人去尊敬和仰望。”
“是自扬集团的董事长吗?”方慧好奇地问。
汪东平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没错,就是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能为她这样胸襟广大的领导者效力,是我汪某人一生荣幸。”
方慧了然,“能培养出您这样出类拔萃的管理人才,想必,自扬集团的董事长也定是像您一样具有丰富人生经验的管理者。”
汪东平笑而不答。
方慧只当他不愿多泄露自扬集团的秘密,所以,她便聪明打住,不再纠缠。
这时,手术的红灯忽然灭了。
徐晖第一个发现,立刻冲着安全门的方向大喊:“夕兮——洪前辈——手术结束了!”
洪书童打开门朝这边狂奔过来,童言也一路跑着,来到手术门前。
因为这个时段只有花溶一台手术,所以,等候区只有他们这群人。
两名护士推着手术用推车从通道里走出来。
洪书童第一个冲上去,“花溶——花溶——小泉,我是前辈啊,我是洪书童!”
护士把他挡在一边,语气严厉地提醒说:“病人马上要送进icu监护病房,请你们不要挡路,也不要触摸病人!”
推车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花溶还处于昏迷状态,她的面部头部整个被纱布包扎,只能看到一双紧阖的眼睛和两片失去血色的嘴唇。
童言捂着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立在一旁的季舒玄用力抱紧她的肩膀,无声地传递给她力量。
洪书童、方慧他们护送花溶到icu,童言和季舒玄,汪东平留下来等着见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