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红妹出事,水哥这边的人第二天便全知道了。
场面那么惨烈,整辆车燃成了火球,乃至爆炸,网络都传遍了。
新闻只说事故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但是水哥这边却有消息渐渐传开,说是胖子喝多了醉驾的缘故。
萧伊然隐约觉得这个说法是秦洛放出去的,只是秦洛不说,她也不问。
这个说法是否有说服力,她也不知道,毕竟,“车祸”发生在她“家”附近。
而秦洛,事发后这几天都不肯带她出去,只扔给她四个字:见机行事。
为什么不肯带她,她懂。
何为见机行事,她也懂。
她看秦洛的每一眼,每一眼所及都是躲闪和隐藏,而他的每一次躲闪里都有千万个故事。
她现在跟秦洛这样近,却还是这样远。
她站在窗口,不知远处谁家的院子,三角梅开得蓬蓬勃勃。
这个明媚鲜妍的城市。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笃笃。”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不是秦洛,他从来不会像这样敲门。
她上前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水哥身边的人。
那人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便明白,水哥的车必然在底下。
她心里数着的,自上次在夜店她喝下那杯酒之后,这是她第五次见水哥,前四次都有秦洛在身边,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水哥的意图,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了。
她平静地下楼。
站在车前,迎面而来的是充满恐惧感的压迫力。
黑色的车,黑色的车窗,她的影子映在玻璃上,温暖潮热的风里,她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里恐惧的颤抖。
车门打开的那一瞬,仿若巨大的黑洞敞开,里面是未知的深渊。
她绷紧的身体,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恍惚间,仿佛看见秦洛躬着背,蜷缩着身体,在黑暗中挣扎喘息。
“上来吧,”车里慢吞吞的声音打破幻象。
她没有犹豫,上了车,坐在水哥身边。
车刚一开动,她的手就被水哥的手握住了。
她微微一僵,没有动。
感觉自己的手如同被一条蛇缠住了一般,滑腻、腥臭、蠕动。
她忽然想起秦洛被红妹缠住的画面,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分明恶心得想吐,却还要强自支撑?
捏着她手的那条蛇缠住了她的腰,耳边响起令人作呕的笑声,“还算上道!哈哈哈!”
没错,水哥的确没有想到她就是温泉山庄和他挤肩而过,被那个年轻警察按住了后脑勺的女警,他看到的只是她的好颜色,想到的只是怎么把她玩上手……
她是秦洛的女人,可是,在这些人的观念里,哪有是非?一群糜烂着活着的人,一群吸高了就可以群体随意交配的人!
她不知道车将驶向哪里,可是,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间响起,水哥俨然没有被打扰,前座的人接了电话,回头来报,“水哥,店里被警察查了!”
水哥这才变了脸色,“谁在那?”
“阿郎他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