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2 / 2)

谢玉璋道:“追!今日我们带狼皮回去!”

她的人在漠北都是打惯了猎的,常以猎练兵,侍女们也都丝毫不惧,个个都兴奋起来,跟着谢玉璋一夹马肚,一伙人追着那狼去了。

狼从来都是狡猾的动物,连奔跑的路线都不是直的。谢玉璋连射几箭,都落空了。

谢玉璋一路追去,前面又有了山。谢玉璋喊道:“别让它进山,藏起来不好找!”

护卫们提速围堵,谢玉璋一箭射过去,那只狼终于中箭。它在地上滚倒,随即又爬起来奔逃。

只它流着血。怎么也逃不远的,终于为谢玉璋射杀,伏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谢玉璋很是高兴:“把它的皮剥了,做个皮褥子给嘉佑,冬天铺在坐榻上。”

她驱马靠近,翻身正欲下马,那“死”了的狼却忽然腾空窜起,发起了濒死的反扑。

谢玉璋足尖刚着地,反应也快,当下一矮身,在地上打个滚。被扶起来的时候,那狼已经被护卫们乱刀砍死。

只她的马被咬破了脖子,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眼见是活不成了。

便在这时,有如雷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几十人疾驰过来,勒马:“怎么回事?”

疾驰急止,几十骑如一,马术之精湛令人赞叹。

领头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帝李固。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谢玉璋身前:“没事吧?”

谢玉璋道:“没事。这狼装死,险些叫它扑了。”

又懊恼道:“皮都砍烂了,我还想做个皮褥子呢。”

李固见她果然无事,放下心来,笑道:“皮子多的是,我回头给你。”

谢玉璋叹道:“我的马不行了。让它快点去吧,少受些苦。”

李固拔刀,过去给了那匹马一个痛快。又叫人牵了他的马来,牵住缰绳:“你骑我的。”

谢玉璋翻身上马,原以为大家一起回去,不料李固却对胡进说:“守住这里,别叫别人进去。”

胡进一脸正经地应喏。

李固翻身上马,坐在了谢玉璋身后。

谢玉璋一僵,按住了他的手:“陛下?”

在场的不是他的人就是她的人,都不是外人。此时他们都或看天,或看地,或看空气。

李固道:“山里没人,我们刚出来,一个人都没有。”

“玉璋,”他在她耳后低声道,“你就让我遂一次心。”

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耳朵上,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后腰能感觉到他腰腹的力道。

这一天终是要来了吗?

谢玉璋微微垂头,许久,低声道:“……好。”

第147章

谢玉璋的语气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李固正高兴,没有注意到。他一夹马肚,甩开了众人,和谢玉璋两人一骑进了山。

云京地势平坦,周边虽有丘陵,但并无险峻高山,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山清水秀。山里果然如李固所说,一个人都没有,安静极了。

“刚才我们去取水,在那边找到一条小溪,沿着小溪走过去,有个小石潭,潭里有鱼。”李固道,“我带你去看看。”

要在水边吗?也好,谢玉璋想。

迎面吹来的风里带着花香,怀中的人纤腰袅娜,素体轻盈,李固觉得心里都飘起来了。

自上次之后,他再没去过公主府。谢玉璋也没再卡着旬末的日子,但她还会时不时地进宫。她与三妃处得都好,没人不称赞她。

她每次来也都会来看看他,只在宫里相处,终究跟此时此刻不一样。

李固当年送谢玉璋去漠北,骑马行在她的车旁,脑子中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像现在这样与她共乘一骑,幻想着他和她一起驰骋,全世界只有他与她,再没有旁人。

只是造化弄人,她终于从漠北归来,他与她之间却隔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那些事、那些人,又不可能消失,几乎是永远地横亘在他们中间。

李卫风问他为何不可选秀,他没法解释,只因说出来实在太可笑。

正如李卫风所说,他娶也娶了,纳也纳了,她也从不曾在意过后宫诸人。可李固有种清晰的感觉,他和她之间不能再出现新的什么了。每多出一点什么,她就会离他更远一分。

这所谓的“感觉”无法诉诸于口,毫无逻辑可言,说出来便十分可笑。可却是一种近乎于动物般的直觉,这直觉许多次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到了马不能跑的地方,李固翻身下马,一国帝君亲自给她牵马。这待遇怕是别人再没有了,谢玉璋想,也值了。

那溪水和小潭幽静胜雅,潭水里还有鱼。潭边有平滑大石,正可以躺人,只是有许多青苔,不免黏腻。

李固道:“我们在这边取水的时候,有只獐子跑过去,我们便追了过去,在那边逮到了。”

咦,不在这里吗?谢玉璋想。

李固牵着马带她离开溪水小潭,又去看他们一路追踪獐子的痕迹,最后看到了逮到獐子的地方,那地方还有刚才残留的血迹。

谢玉璋四下看着,这里的草倒是又厚又软,应该会比石头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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