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助理一一记了下来。

沈行松了领带，去客房拿家居服，推开门，客房倒是干净，只是太干净了，沈行的一应东西都被乔珞扔了个透彻，床上的枕头都没了。

沈行微微顿了下，并不意外，只沉着脸说道：“被褥也换套新的。”

陈助理敬业的应了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委婉地提醒道：“沈总，昨天我听说，先前您让珞少爷推了的那部戏，公司那边给了林亚然。”

沈行面色微僵，眼底有一瞬的波澜，自言自语道：“难怪这么大脾气。”

乔珞那样的气性，让个剧本不算什么，只是这剧本是从他沈行这边让出去的，事就大了。

尤其是，这剧本还让给了林亚然。

况且，昨晚……

沈行眉头紧蹙，觉得这事很大，大到乔珞要和他闹掰都说不定。沈行迟疑了一会，头转向陈助理，问道：“你说……关于林亚然，他知道多少？”

陈助理一时头大，硬着头皮说：“外边都传遍了。”

瞧着沈行的脸色，陈助理又小心补充了一句：“您想让外人知道的，必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事，沈行按了按眉心，心情烦躁，良久才说道：“知道了也好，本来也是瞒不住的。”

俩人没再言语，陈助理风风火火地打电话招呼人，处理着客厅这些杂物。

沈行杵在窗前，视线转到墙壁上的挂历上，冬至那一天被乔珞大大的圈了起来，每过一天，乔珞就划掉一天，直看得沈行后背发寒，整颗心，都凉了个通透。

沈行单手揉了揉额角，半边身子都靠在墙上，整张脸紧紧绷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客厅里收拾杂物的人员进进出出的，嘈杂不堪。

沈行站立的那片，倒是没人过来，俨然成了最空闲的地界。

沈行盯着挂历看了好几眼，视线深沉，落在冬至那天，没再移开过。他目光很奇怪，平平静静的，却给人一种好似想要将谁生吞活剥了似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