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不许不高兴,听完了不能板着脸。”易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含着人的唇瓣舔弄,舌尖探入温热的口腔,汲取着她的甜美香气。
其实本来不想跟她说的,本来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不该说那种烂人来扫兴,所以把刘局送上车的时候,他拉着自己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易珏内心第一反应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不要告诉她。
“周骅死了。”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猛然抬头,还好往后躲了躲,不然指定要把她的头顶撞出大包来:“监狱里黑吃黑,插伤了左眼,流血过多身亡。”
这个说的是尸检报告的结论,其实私底下猜测纷多,有人说的是他跟里面的地头蛇内斗,也有人说是温从思买通了死刑囚徒,拼上一切,也要给自己报仇,争一口气,周骅把他拖下水,他也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就一起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都是坏到骨子里都渗毒的人,凭什么他只判叁年半。
徐秋冉啊了一声,隔了好长一会儿,像过了一个世纪,易珏都以为她睡着了,她才慢吞吞地哦了,没什么反应,脸上平平淡淡的,像听了无关紧要的消息。
没有想象中的悲伤,也没有多么浓的恨意,更没有欢天喜地的庆幸,更多的是一种风浪过后的平静,就这样吧,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怎么了?”易珏把人搂住,看她往自己怀里钻,两人肉贴肉,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欲,像人间初来乍到的婴孩,互相拥抱慰藉。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有点唏嘘而已,看来坏事做得多,自有天收。”
他吻了吻怀里的人的发顶,叹了声:“好好过,我们俩,就好好过日子。”
大概是应了她老天有眼那句话,周骅真正倒台后,外面苦苦支撑的杨秘书显然也斗不过旁人,任他再忠心死守住公司不放,集团内大大小小的股东董事都觊觎着这个位置,外面的社团帮派也逐渐不把周氏放在眼里,后来便慢慢地彻底转手给人,连他自己也不知去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轻点儿,真的疼!”那件事就在小两口的被窝里翻页了,可是徐秋冉还有一件事儿惦记着,咬着牙又抱怨起来,夹了夹腿被他发现,戳着人硬邦邦的胸膛控诉着,把发烫的脸贴过去降温。
每回都把人像玩具一样摆弄,恨不得拆开来吞进腹中才算宝贝,她总感觉日日被他压在床上厮磨,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他身下。
易珏笑起来胸腔震动,震得她耳朵发痒,捏了捏怀里人的耳垂:“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喜欢你才弄得狠,我尽量轻点儿,好不好?”
“我也爱你,怎么不见我折腾你。”她翻了个白眼,捏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瞧他耍流氓还有理了,真的是回回逮着这事儿跟他讲道理都不听,下次又故技重施。
“我爱你,比你多得多。”易珏抱着人,轻抚过她的脊背,很轻地说了这句话,怀里的人果然不吱声儿了。
他先动的心,自然是他更尽全力去爱,一次退缩都没有,两人的距离全靠他一腔孤勇拉平了,一百步里九十九步都是他迈的,剩下的那一步,他把人抱起来捧在心尖儿上疼。
徐秋冉仰脸去看他,眼眶跟着红了,很小声地说对不起:“那你以后也会爱我更多吗?”
“傻吧你,这话儿还有什么好问的。”答案是如何,两人都心知肚明,爱是不分多少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足够了,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那么多的艰难险阻两个人都走了过来,平常人眼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对他们来说却异常珍贵,想要一起经营一个小家,一起慢慢成长。
夜已经深了,徐秋冉累了一天,还强撑着眼皮跟他说话,好像生怕他走开一样。
易珏伸手去摸床头的按钮,把灯熄灭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有刚才烫了,体温也稍稍降下来,怀里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着了,嘟囔了几句往他怀里钻。
他吻了吻她的唇,轻轻地说了句睡吧,把人拥入怀里,也跟着她呼吸的频率入睡。
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照得一对璧人纯洁无暇,天地有情,只盼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