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寸头的触感,舌头的灵活,双唇的柔软,手掌的温度,还有低沉的嘶吼,打在她手心的黏腻。
徐秋冉精神紧绷着,咬着唇埋头在枕头里,心头狂跳,她太乱了,脑子里像有一团毛线,怎么扯怎么理都是糟乱,缠得人心烦。
眼睛又闭上了,许是着实太累了,贴着身后的温热,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昨天夜里不平凡的不止那破败小区的卧室,还有市中心闹区的大排档,凌晨一两点还热火朝天,醉酒的男人们光着膀子推杯交盏。
在这周遭的吵杂里,靠近巷子的那一桌却显得格外冷静,原木圆桌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正中坐着个青年,剪得略短的头发铲光了鬓边两侧,垂下的几缕长刘海戳着眼睛,左耳带着十字架耳坠,正拨弄着腕上的钢带手表。
若是徐秋冉在场,一定会认出来的,这个靠在塑料胶椅上的人,正是自己在night breeze里找的那个女人。
“我说过什么?”陈艺青很平静地问人,并没有动怒的样子。
坐在她右侧带着金属项链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抖起来,很惶恐地叫了声青姐,其余多的话不敢再说了。
陈艺青操起桌上的啤酒瓶就往他头上砸,暗绿色的碎片炸开来,暴声喝道:“老子他妈都跟你说过什么!”
旁边桌都惊叫开来,做鸟兽散开状,自动远离那桌干起仗的,不敢惹事到自己身上。
梳着油头的男人脑袋被突然开了瓢,满头满脸的血,粘着一身的碎玻璃,拳头紧攥着,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大排档老板隔了几米远远地望着,不敢上前劝,这一看就不是正常酒后打斗。
平民百姓的想赚几个钱,哪里敢去坏别人的事儿,只盼着他们快点走开,不然这一晚的生意白做了。
已经派人交代过不要碰那个女人,那不是他能玩得起的,下点软k仔就算了,还给人放lsd,要是她就这样磕一下人没了,她陈艺青这步棋就算是走坏了,整个局都得黄。
紧接着,她咬牙抡起胳膊连续扇了对面人几巴掌,清脆的声音听得人胆战心惊,末了一脚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了。
没人敢拦怒火中烧的女人,陈艺青气不过,抬脚就狠狠踹着倒下地上的人,男人哀哀地叫着,按在水泥地上的手掌被她的鞋底无情碾过。
她撸了一把短发,耳畔的小十字架在晃动,往地上啐了一口,把鞋在地上蹭干净,也不管人的死活,毫不留情地上了路边候着的玛莎拉蒂。
这时才有人敢跑过去扶起血流满面的男人,巡视的片警也鸣笛而来。
易珏七点半准时被生物钟叫醒,猛然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爬起来看身旁的女人,看她还在不在,做梦都能梦见人一句话没留就跑了。
徐秋冉还睡得很香,早晨醒过一次,一时半会还起不来,昨天晚上的荒唐事真的太累人。
男人不敢惊动她的梦,蹑手蹑脚离开被窝,匆匆洗漱就如常出门上班了。
警局里,缉毒大队正在对昨天的行动总结。
“目前已知的是大鱼并不是我们一开始监测的目标,她的身份是女性。”
“昨天晚上14号卡座的人已经查清,男的叫大勇,三十四岁,a市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