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193(2 / 2)

那茶中毒性,喻余青丝毫不觉,迟戍隐约觉得但早已用内息逼住,见他倒下,到底心中不忍,伸手揽住他腰,只觉得他浑身汗湿薄衫,肌肤颤抖如秋叶,凄婉朝他一望,低声喃喃道:“迟郎,你舍得眼睁睁看我死么?”见他不答,又幽幽地叹一口气,“那我死前有一件事,你答不答应?”

迟戍翕动嘴唇,终于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向南枝娇喘吁吁,内息紊乱,颤巍巍道:“你用‘烛天烈掌’!……我最喜欢看你使那一招啦……我们初见时,你就是用那一招救的我,……你还记不记得?”

迟戍皱了皱眉,却仍旧道:“好!”也不松开手,仍旧一手环住他腰,几乎将他凌空抱起,同时上前两步,一掌平平推出。喻余青振开围攻诸人,见迟戍一掌拍来,不敢懈怠,也一掌如北风卷地,直迎而上。这两掌一交,直仿佛冰火对撞,原来迟戍本身走得就是极阳的至纯至罡的路子,这一路的掌法由终年不熄的火山烈焰之中化来,最是刚烈无匹;而喻余青的奇寒内力则是继下当年千面叟化养那寒冰玄铁中藏有的万年诡寒之气,都是天工化物,奇遇使然。只是迟戍掌风快若奔雷,那缠握在他掌中的红绫自然来不及褪下,上面原本冻结的薄冰被两人掌力一催,登时化作水滴蒸汽,随着两人内力你来我往,也各自渗入掌心。

喻余青初时并未觉得不妥,可此时这水汽陡然入体,却陡然觉得浑身一阵剧痛,那痛楚沿掌心经脉顺入全身,便似一丝火种,烧灼了内里,可他偏偏正与迟戍拼掌之中,高手比拼,分毫不得懈怠,你若松一线,便是兵败如山倒,立刻就要被对方排山倒海般的内力伤及心脉。他体内真气不能停转,便阻不住这水汽内侵,似头顶百会被人劈开,从泥丸至绛宫,整整分作两爿,不单是剧痛难忍,更仿佛左半身感觉不到右半身,右手也无法感受到左手还在不在了,只听得牙关格格作响,那妖媚男子半倚在迟戍怀里,软软拍手娇笑道:“倒也、倒也——”

他不肯认输,双眉紧锁,咬破舌尖强提一口气在,仍然催动掌力,黏住迟戍,那冰寒掌风在迟戍浑身大汗淋漓之下自不足道,但却隔传过体,冻得向南枝瑟瑟发抖,嘴唇青紫。喻余青勉强喝道:“……你这妖人,对我……用了什么毒……?……”

向南枝冻得浑身僵硬,全凭迟戍分来的一口暖气护住心口,但也知道自己胜券在握,牙关大战却强笑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毒蛊……对你用毒怎会有用?……你却不知……秦姊姊的尸首……我让人从蟾山接回来……做了防腐的处理,我把她一点点剖开,一点点查看经络如何枯竭,蛊根如何走向……我要看看,杀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本事……所以啊,你的弱点我都知道……呵呵,鬼面青狐喻宗主,我早就把你吃透了……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我这般了解你……”

迟戍察觉到来自掌上的威逼渐渐衰竭。那真气只再轮得一转,喻余青便感到丹田焦灼,气海如倒空了一般,再也使不上力,被迟戍的罡力催逼,一口血噙在齿间,摇摇晃晃倒退了好几步,只得凭那柄尚未出鞘的黑剑勉强支撑住身体。好在迟戍内心对他却无仇怨反而颇为敬重,没有趁势进击,反而一收势,将向南枝放开,冷冷道:“怎么回事?!”

向南枝陡然从烈火冰窟得脱,喘息未定,想上前一步,终究不敢,对迟戍道:“去把他脸上面具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