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哄笑。
“我虽然主持不了这大局,但他们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人伺候。我们代薄家的庄田送了些鸡鸭蔬果去,那不都瞧见了。那么大所宅院,嚇,不说假的,伤得连祠堂里头都躺了人!庭院里摆得都是棺材,还要张罗灵堂和坟地。那不能和伤员摆在一块儿,据说晦气。薄家大少雇了我们几个兄弟,替他收拾东郊的别馆,怕是要把灵堂摆到那里去。依我说,十二家中如此多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要是发起丧来,不知道要来多少好朋友。是该准备起来了。”
那坐在廊下的泥腿子中有一人突然站起,走到这一桌前,对那人道:“兄弟们几个从洪泛区出来,死里逃生,家当东西都没了。这位爷知这般道有雇工活计可做,能烦请引一引,糊口饭吃。”那乡下人正打量他们,见是身体健壮,满身泥泞。
富商却呵了一声,那为首大汉拿眼睨他,道:“怎地?”
富商慢斯条理说道:“不怎地,我看几位有些力气。我既然正要去拜见十二家,不如几个兄弟跟我一齐吧,正好帮我抬抬货物,管一口饭。”那泥腿子压着斗笠,看不清脸色,往前走了一步。富商坐着没动,只是微微转动手里的一根筷子。
文方寄急得便要起身。贝衍舟按住他手,低声喝道:“你要怎样?”
文方寄急忙道:“那戴斗笠的说的是假话,他根本会武功,那商人让他跟着,到了那边,怕是要害人!”
贝衍舟哼了一声,道:“你知道那商人便是好人了?”
文家小子一呆,道:“他说是我十二家里的朋友,和薄家、王家又是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