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喻余青只是微微笑道:“三少爷青眼,拿我当朋友,我可开心得很啊,还能不装成三少爷喜欢的样子吗?”
这话里藏了根刺,一口吞下便正中软肋,王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觉得怎么咬钩都是吃亏,于是偏不咬了,生气地说:“那你当初其实也是想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了?”
“哪个嘛,倒也说不上想去不想去。又都是不认识的人,比别人厉害也证明不了什么。”
“是啊,我们王家自个儿的血脉都不够争气,拿你充数。”他脑袋里绕了个弯,明白过来了,“你要是太显摆张扬了,会衬得我们几个纨绔子弟一无是处,你怕那时你和你爹便要被穿小鞋。即便我和我爹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大哥二哥却不是心宽的人,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堂表兄弟,一个个眼尖看着你。”
他越说越顺,一下子犹如醍醐灌顶,那所谓不想出去游历江湖,怕不是因为王樵没那份心,他虽然打小和三少爷一副绕床弄青梅的份儿,但说句实在的,那也还是伺候三少爷的下人。王樵还没走呢,他要是先说去闯荡江湖,迄不是抢了主子一头?
王樵想通了,却也觉得心苦,只得哂笑道:“喻余青,你是不是连后脑勺手心里上都长满了心眼啊?”
“哪能呢?三少爷又说胡话了。”
王樵心下忿懑,感觉自己心尖尖上多年小心栽培的一棵幼苗儿还没开花就被狗叼了去,咬了几口就弃之一旁了。偏又没处发泄,只好瞧着喻余青脑后的一个旋儿,还有他一绺生下来时母亲求得长命就留到现在的胎发,合着他其他长发一起编进髻里。一把抓过喻余青面前的地图,瞧了两眼,却是一顿,突然间福至心灵,计上心头。
你爱算是吧,我也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