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匆匆上完厕所,走到门口果然看见苏烈倚靠在墙上等他,于是退让一步:“要么就听你的先住几天……”
苏烈望向他,渐渐嘴角上扬,心想这个小白脸儿总算开始觉醒了,还算乖。他走过去拾起人家的手,开玩笑说:“走吧老佛爷。”
沈桐:“我……还没洗手。”
苏烈差点滑了一跤,僵硬地拧头去看那只手,问道:“那你是用这只手扶着二弟的吗?”
沈桐睁着大眼睛点头。
苏烈又开始烫了。
他忽地甩开手,推了一把沈桐的肩膀说:“快洗!”
沈桐乖乖洗手,扭回头问他:“那你不洗一下吗?”
苏烈瞪了他一眼:“我用得着你教?”
两人回到病房,苏烈叫护士换一瓶新的药水给沈桐输,护士说先前那瓶如果已经输得差不多的话就不用再输了,苏烈想了一下说不行,拿来把剩下的量给输够。护士问知道还有多少量么,苏烈用两根手指捏出个高度给她看,大概也就一瓶底子。护士看了他一眼,想骂又没舍得——小伙虽然矫情但真怪帅的。
沈桐躺在床上装残废,心里盼着周明翰赶紧回来,目前这个气氛让他太难受了,单独跟苏烈相处压迫感太强,那大小孩儿总是有意无意盯着他看,看得他鳞片都炸起来了。他枕着胳膊背对苏烈,替小护士辩解了一嘴:“本来就是小伤,都不用输液的,这下还得再被扎一下……”
被踩了尾巴的某只大小孩儿立即开嗓吼:“少废话!你跟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怕疼!”
没办法,护士只能拿来新的吊瓶给沈桐续上,还特地在瓶子上标了一条线,叮嘱伤患家属看好了,输到那条线时就按铃取针。
插针的时候苏烈又说:“他手上刚流了血,要不要消消毒包扎一下?”
护士问哪儿,哪儿流了血,沈桐翻着白眼答,护士小姐不用理他,就是刚刚那个针眼儿冒了几颗血珠子而已。苏烈说那不是简单的针眼儿,针头是他自己拔掉的,万一感染了厕所的螺旋杆菌、大肠杆菌之类的怎么办。护士拿起沈桐的手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苏烈,心想这小伙帅是帅,可惜智力水平一般般。
患者自己拔针头的情况并不少见,至于紧张成这样?
然而苏烈很坚持,护士也只好尽量满足伤患家属的要求。
护士走了之后沈桐更难受了,苏烈的目光在他后背游移,像刮大白似地一层一层刮,小姑娘夏天刮腿毛的时候也没他现在这么仔细。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沈桐终于忍不住了,说:“要不你先回家去吧,明天还要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