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听到这里心中惊惧,“你的意思是……剩下的第三方势力是末夭的人?可如果今日来的真的是末夭的人,他为何不让玄司直接将眼睛交给自己的手下?”
“谁知道呢?”曲清池听到这里眼睛睁开一条缝,目露精光,冷静道:“我曾以为过去是秋月春风,如今看来却是命与仇谋。”
曲清池说完这句也坐了起来,他沉吟片刻,看着陈生说:“云馜改朝换代必是有所企图,为此我要去次京中。你若要上京告御状,就和我一起走。”
陈生正有此意,点头说好。两人闲谈几句,之后逐渐没了声音。
“怎么……”
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房中安静的氛围。
此刻纱幔飘动,人影交错,光线转暗,被褥上拉出几道意味不明的褶皱……
当曲清池有意深探并为此靠过来时,陈生想着他惹自己不快的说法,故而抬起手臂挡了一下,让他的吻只落在手臂上。
然而他这人不要脸,竟是顺着伸出了舌头……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陈生躺在床上,将手擦了又擦,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点东西。
陈生想了许久,直到看到地上的衣物才想起玄司给的玉简和书籍,为此他急忙爬下床,没想到抖了一下衣物,先是掉出来了一只奶狗。
老实说……要是不是端肖雪掉了出来,陈生根本不会想起来端肖雪还在。
此刻陈生表情复杂,他先是抱起奶狗,见端肖雪还在沉睡,就把端肖雪放在了曲清池的脚下。
曲清池瞥了端肖雪一眼,在陈生转身的那一刻慢吞吞地抬起脚。
陈生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立刻喊了一声别闹。
曲清池听见笑了一笑,却还是抬脚将奶狗踢开。
陈生为此瞪了曲清池一眼,然而这一眼过后,陈生后知后觉的想到端肖雪昨日一直在此。而回忆着昨夜曾有的画面,陈生的脸突然爆红,气急败坏地指着曲清池:“你!”
迎着陈生责问的目光,曲清池不慌不忙地点头,慵懒地靠在床上,声音低沉道:“我故意的。”
然后他抬起头,美目半眯,红唇微张,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耳朵,告诉了陈生此举为何。
这小心眼的……
明白了曲清池的意思,陈生当下轻咳一声,为了保全自身不再多言,也不再理会可怜的端肖雪。
他抱起衣服里的玉简和书籍,特别的好奇里面都是什么内容。可顾念着曲清池还在,他到底是没有当着对方的面打开,避免触及过去让对方感触过多。
为此他想了许久,忽然计上心头,与曲清池说:“上次入京我来去匆匆,未曾好好看看周遭景色,回来之后心中多有遗憾。为此,此次前往,我想同你一路走一路欣赏沿途美景,你觉得如何?”
曲清池看向陈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是看透陈生心中所想,为此并未答话。
陈生倒是不管不顾,只说:“而如今宗门在找你,为了避免旁人察觉,你就扮作陈六的模样跟我一起行车入京怎么样?”
他这话说的没有道理。
如今曲清池上京是为了查云馜,而曲清池与天上的虚泽不死不休,为此曲清池此行本就该争分夺秒抢占先机,不应该有浪费时间的行径。
这事若放在常人身上肯定会想此举不妥,弃了车架快速入京才是正确的选择。可陈生和曲清池都不是常人,曲清池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陈生。
陈生心中一喜,准备看完玄司给的玉简就弃了车架,因此这次入京他带的东西不多。
一只狗,
一个郭齐佑,
一个曲清池。
为了保险起见,把年鱼带上,顺便请了家中的婆婆。
等着一切打量妥当,陈生派人知会了宁徽一声,转身去看了一下薛离。
薛离一听说他们要上京,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吵闹着也要跟去,不过陈生想着京中处境不明,就没有带薛离和莫严。
之后无视了莫严欲言又止的表情,陈生找来两辆马车,一辆放自己和郭齐佑,一辆放婆婆。
婆婆那辆驾车的是陈五,而陈生这辆驾车的自然就是………
“陈六?”
与双手抱怀的曲清池对视片刻,陈生将缰绳递了过去。
曲清池挑了挑眉,“我活了许久,还没有人敢把我当车夫。”
陈生挤出一个笑脸:“那是因为你之前没遇到我。”
等陈生将“陈六”赶出马车,郁郁寡欢的郭齐佑这时还不忘了插一句:“你家下人不是很受管教。”
他指的是陈六不愿驾车的态度。
陈生听到这里看了郭齐佑一眼,说:“在他面前可别这么说了。”
郭齐佑乖巧地点了点头,犹豫片刻,想着陈生音量不小,忍不住指着布帘说:“你这样说他听不到?”
陈生惊讶,“他自然是能听得到。不然我说这话做什么?你以为我是说给你听的?”
明白过来其中意思,郭齐佑讪讪一笑,随后瞧见陈生比划了一个收声的手势,鬼鬼祟祟地从身后拿出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