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眼下态度如何，是敌是友，但是至少这少年能够光明正大出现在他们面前。

曦沅之前从不问小白。

便是她明白。

从他变成神界杀星妖神的那一日，他的来去，已经由不得他们做主——眼下他能出现在这里，这当真是，当真是太好了。这少年双眸微微上挑，好似有无限风光氤氲在他那双妖异瞳眸中，然后他伸出手一弹，不但让对面的至尊浑身酥麻，身体更往后倒退了数步，在他面前，竟然是一副难以抵抗的模样。

要知道，他这还是之前同谢长风碰撞之后，两个人都身上带伤的情况之下——展露出的可怕实力。

连曦沅的神情也变得一瞬光彩四溢，她喃喃说道。

「他居然已经这么强大了？」

「他这样的本事，之前没有任何妖神可以比拟得上，他好像已经跳出了那一重限制。」

其实曦沅在没有觉醒记忆之前，是认定那只小狐狸是玄月身旁最强的灵兽。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一开始它便是最强。

但是在觉醒了无数次轮回记忆，蜕变成为始祖凤凰曦沅之后。

以她的傲骨，却并不觉得——那只狐狸会是最强了。她是始祖凤凰，严格论起来，那只狐狸还算是她的后辈。

纵然他是妖神。

但是妖神也是代代传承，她天生格局广阔，不死不灭——游历天地，更为广博。九尾玄狐纵然是有无限玄妙，却也在天道禁锢下走向消亡，只剩了它最后一只血脉游离。

曦沅虽然没有同他比较出高下的心思，但是眼前的妖神少年，还是再一次惊艳了她。

曦沅看着那身影，她唇角微微抿紧。

胸膛之中却好似有一缕微风吹拂，身旁的多多眼睛根本移不开，她开口说道。

「玄月若是看见他这般强大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

曦沅却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玄月没有见到过？」

「我觉得他似乎柔和了些。他身上的凶戾之气，也变得消散了些，至少他没有一出场便大开杀戒。整个神界，或者说上天下界，能够带给他这种变化的，除了玄月，再也没有旁人。」

曦沅这句话可谓精准，也是因为她太了解眼前的妖神，她压低声音。

「不速之客不止这几个。」

「不过……这样也好。总得打扫干净，再来迎接新生。」

她慢慢地转动了两下手腕，手腕抖落下尘霜，她的笑意又绵长起来。

「小狐狸不是外人。让他在你的继位典礼上出出风头也没有什么不好，就当我们……送它礼物。」

她从没把那只狐狸当成外人。

哪怕神界与它为敌，但是在她心里头，同那只小狐狸，一块在玄月身旁走过的情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不仅如此，其实她眼下心中反而颇为惊喜——她慢慢地眯着双眸，峡谷之中所有的神人，神兽面容尽皆映照在她脑海之中，唯独有一张面孔，却完完全全是模糊不清的。

这意味着。

那个人，她看不透。

可是——神界之大，难道还有她看不透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