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却抬起头，她只是随意地抆了抆嘴角的血痕，她的声音宛若梦呓一般。

「那一日……」

「血更多，我伸出手，想要帮他抆干净，却怎么也抆不干净……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对着我笑，然后他让我忘了他。」

叶玄月抬起头看着谢长风，少女的眼眸之中的悲伤之意。

几乎是从灵魂最深处弥漫出来的，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她轻声说道。

「你告诉我。」

「我要怎么忘了他？」

谢长风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低声说道。

「你会遇到……遇到……」

他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叶玄月低着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叶玄月没有半点犹豫，踉跄着往前头走去。

……

谢长风不放心叶玄月，他一直默默跟在这个少女身后。

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个模样的叶玄月，让他担忧，也让他揪心！她那么狼狈，每一步都好像在颤抖，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蹒跚，她一路不吃不喝，偶尔动用灵力飞行，但是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步行。

一路越过沙漠。

雪山。

她的脸色惨白。

谢长风偷偷地跟在叶玄月身后，他的心里头十分担忧，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知道叶玄月……

她是那么倔强的样子。他从小白的口中大概听了全部的经过之后，他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一方面，那个男子的消失，似乎对於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他或许可以，慢慢地留在叶玄月身边了。

但是他真正看见那个少女的时候。

他心里头留下来的感情，只有心疼了。

他知道那个少女会很难过。

但是他没有想到……

她会失魂落魄到了这样的地步，她整个人，几乎，几乎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就真的好像灵魂都消失了一样。

谢长风深呼吸了一下，他的眼神里头带着担忧。

他默默地看着这个少女的背影。

心里头有的感觉……只有心疼。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如此想的。如果他当初知道叶玄月会如此崩溃的话，他还会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么。在她怀中死去。

他赢了。

玄月永永远远都不会忘记他了。

他如此成功，如此决然，他永远留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此生……

永远不会忘记他。

谢长风苦笑了一下。他虽然这样说，但是此时此刻，谢长风心里头却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心疼叶玄月。他十分心疼叶玄月，因为他知道，那个少女的痛苦，她几乎已经快要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型。

那种痛苦……

他看着，都觉得心里头疼痛。

那么她所承受的。

必定是他所看见的百倍……

……

叶玄月往前走着。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她好像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完全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叶玄月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往哪里行走，她甚至是麻木的……但是等到她看见眼前的竹林的时候，叶玄月整个人却突然有些清醒了起来。

是……

她之前同冷莫燃一块儿待过的小竹林。

叶玄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