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令。”
女官长握着水杯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杯中的水剧烈地荡着,塔普提死死地攥紧手中的水杯,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歇牧尔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也没有回答。
索加侧头看去,只能看见歇牧尔攥紧得几乎咯咯作响的手,还有他手中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羊皮卷纸。
那个平日里总是淡漠寡情的大祭司此刻竟是额头青筋勒起,像是下一秒就会猛地暴起。
靠坐在床上的病弱的年轻王者侧着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歇牧尔。
只一句话,就让大祭司浑身暴怒的气息泄了个干干净净。
他说,“没有时间了,歇牧尔。”
轻描淡写的口吻。
却让人听得心脏都仿佛被狠狠地拧了一下,拧得生疼。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可怕。
只有几个不同节奏的呼吸声在回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歇牧尔低下头来。
他向伽尔兰躬身行礼,然后转身退下。
他似乎是默认了伽尔兰的王令。
他的脸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索加却分明看见,歇牧尔在退下时转身的一刹那,踉跄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