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位刚晋升的四品官员站了出来,他是湖北出身,老家距离两县不远:“启禀皇上,微臣若是记得没错,这两县今年仿佛风调雨顺。”
众位大臣恍然大悟,但是奏折有问题,理应是下面的官员谎报民情,怎会和通政司扯上联系。
皇上气得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原本他还指望平山县和白高县其中有一个说谎,这样他心里至少还能有点安慰,谁知......
黎耀楠很快给众位官员解答,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辣,矛头直指周御史,才不管他是不是周潜的父亲,冷冷道:“周御史,切莫把你的无知当资本,两县相邻,一个旱灾,一个水荒,皇上日理万机没功夫详细调查,咱们下面的臣子理应尽心,若连这点事情还需烦劳皇上,要他们何用?”
周御史被噎住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黎耀楠说得在情在理,两本奏折证据确凿,他没有任何言语可反驳。
朝堂中有人高兴起来,周御史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没有哪位大臣喜欢,如今见他吃瘪,心情哪能不好,看向黎耀楠的目光,不自觉的顺眼了几分。
至于愤愤不平的人,对不起,犯了错就要受到责罚,平山、白高尽管两县相邻,却不属于同一个州府,会出这样的差错,说来说去还是官员失职。
皇上又来了一次大换血,贬了不少官员下去,随后又派出钦差体察民情。
黎耀楠一战成名,再次出了一回风头,通政司的官员最近规矩的不得了。
林以轩听说夫君的事迹,心中隐隐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自豪,他的夫君就是能干。
随着夫君大放异彩,林以轩接到不少请帖,挑挑拣拣选了几张回应,他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京城社交圈,与此同时,遇见景阳侯府的人似乎也避不可免。
黎耀楠剔除了衙门里的刺头,公务很快走上正轨,这一日早早下了衙门,回到家,发现夫郎愁眉不展,笑着走了过去,关切道:“怎么了?”
林以轩看见夫君,唇边展现出一抹笑容,努努嘴,递给他一张请帖。
黎耀楠打开一看,哑然失笑:“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回了,不碍事。”
林以轩瞪他一眼,嗔道:“这是临川公主的帖子,若不去,还不知会被编排成什么样。”
黎耀楠笑看着他:“你怕了?”
林以轩一挑眉,不屑地哼了一声:“笑话,我又岂会怕他们。”
黎耀楠反问:“那你还担心什么?”
林以轩一脸纠结,是啊,那他还担心什么,皱着眉道:“心情不好而已,临川公主摆宴肯定会遇见四姐,二伯母说不定也会前去,我记得她家幼女正是出嫁的年纪,不知又想攀附哪个高枝儿。”
黎耀楠牵住他的手,轻言道:“理会那么多作甚,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夫郎当出嫁从夫,万事有夫君给你担着,你只要高兴就好,何必在意其他。”
林以轩抿嘴一笑,脑袋埋在夫君怀里蹭了蹭:“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如今你的位置太显眼,我只怕有人拉拢不成,会做出卑鄙的手段。”
黎耀楠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若是有人求上门来,夫君定会给他们通融通融。”
林以轩吓了一跳,很快又反映过来,狐疑地看了夫君一眼:“你是想一边拿好处,一边将他们卖给皇上?”
黎耀楠颔首而笑,捏了一下夫郎小巧的鼻子:“就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