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高洪昂声领命,心底深深叹息。
……
当天上午,巳时。
黄巾大营内外人喊马嘶,一片片牵驴赶牛,推着小推车,辎车,枪矛挑着包袱卷的太平道徒,乌央乌央的出营东去。
一辆辆小推车,辎车之后,尚有骡拉的高轮弩车,专与坞堡上的弓弩对射。
黄巾出营的动静很响,声势浩大,一副分兵出击,剽掠附近豪族的样子。
营盘一时来不及拆,邓茂干脆就没拆,留万余兵马守营,其余五万余黄巾,出营即一东一南,散开。
邓茂一路,出营向东走了半个时辰,前锋就已经到了十里开外,拖后的辎车,离营也有五里了。
可本要全军再朝东行五里的邓茂,却停住了。
“李轩扎营了?”
端坐青骢马上的邓茂,听到追过来的探马回报,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色,“这还没到晌午啊。”
说罢,一皱眉,冲探马一摆手,“再探再报。”
探马领命而去。
“邓帅,我等可扎营?”一旁掌旗的亲兵头目问。
“不。”
邓茂沉吟少许,摇头,“继续走,向东,再多退十里。”
他感觉李轩是起了疑心,刻意试探。
黄巾继续向东,乌央乌央的三万徒步大军,又走了一个时辰。
……
未时初。
“还未动?”
接探马再报,邓茂惊讶极了,暗忖:李轩这是要干什么,山路难走,从谷中穿出,又要冲破居庸城关下老弱。
如此耽搁下去,怕是天黑都入不了居庸。
“…向东,”
邓茂一咬牙,抖了把缰绳,吩咐左右,“继续向东走。”
“十里么?”一旁掌旗亲兵头目问。
“先走着再说吧。”
邓茂语气有些颓然,“走慢些,保持走着就行。”
“遵令。”亲兵头目挥手,晃旗,示意继续向前。
出营尚算齐整的黄巾军,本是聚拢成团的三万人,离营一过十里,越走越开了。
前后已经拉开了相距十里的距离,且越散越开。
仅一个“走慢些”的命令,要传达给全军三万人,跟随在邓茂身边传令兵全散出去了不少,二百亲兵都少了小一半。
……
西方现出了红霞,残阳依山,胭脂薄媚,雁低飞。
坠下的夕阳似正在拉下天幕,暮云匝地,傍晚将至。
始终在路上的邓茂,已经精神萎靡了。
一波波探马,带来的消息无一例外,葫芦谷南口,西十里外扎营的北盟军,一步未动。
且最新传来的消息,令邓茂眼神崩溃,几欲吐血。
北盟扎营地内外,燃起了道道篝火。
“他真的在吃烤全羊?”
听到探马的回报,马上的邓茂身子晃了晃,似要昏厥,闭了闭眼,少许又睁开,才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就地扎营。”
周围亲兵闻声,同时松了口气。
一直在路上,晌午饭还没吃呢,饥肠辘辘,越走越飘。
总算,走到头了。
此时,邓茂距离黄巾南口大营,已过五十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