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莫虚翻身想要站起来,被毫不留情的镇压了,他眯着眼盯着那条对自己动手动脚,还没个轻重的野狗,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血可流……那些地方不能揉!莫虚觉得白影就是故意的,即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有时候野狗会朝猎物的弱点下嘴,而且这个弱点是它根据经验得出的结论,他觉得可能是之前的反应,给了这条白色野犬错误的认知。
“还在闹,嗯?”白影冷着脸,严酷的眼神让一旁的黄狗和黑狗都不敢吱声了,它们在暗自祈祷杂毛狗别再犯傻。
莫虚的眼神透过白色的狗脑袋,落在头顶上那盏高高的路灯上,他正寻思着现在纠正自己的致命处位置,是否行得通,如果以后敌人看见自己马上咬脖子那倒罢了,假若全都上爪子揉……咬舌自尽还来得及么?!
沉默不语么,很好,白色野犬扬起眉梢,冷意直达眼底,一次两次便罢了,长久如此,没有哪个狗群能耗费精力在这种没有意义的看守行为上。它张开嘴,雪白的牙齿在风中屹立,尖锐的顶端带着可以划开任何皮肉的锋芒,寒光四射。
莫虚发现自己不过是走神一下,白影就进入了暴走状态,果然还是要咬死自己?来吧来吧,啦啦啦~他为即将结束生命而感到欣慰,但是又觉得这样坑别的野狗不好,这条白色野犬本不是大奸大恶之辈,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尽管自己都是被逼的……可会不会有心理阴影,莫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都要被杀掉了,还去考虑对方会不会留有不健康的后遗症。
心情愉悦了,他也就不挣扎了,四肢软了下来,尾巴无力的放在地上,皮毛很快就沾上了灰尘,不过这里风大,很快就能直接干洗完毕。
白影沉着双眸,道,“不反抗?”
看来是要动手没错了,莫虚颔首,带着几分鼓励的看了对方一眼,为了不增加给这条白色野犬的压力,他又十分平和的继续合上了眼睛,等待永恒的黑夜降临。
白影把地上的杂毛狗翻了个身。
莫虚双眸紧闭,心里有些不解,莫非对方喜欢从后边来,在研究所休息室里面看动物世界的时候,不都是喜欢从前面么,难道狗类比较特殊?
没等他想明白哪里不对,突然屁股上一痛!
啪!啪!啪!
白影毫不客气的挥起前爪,拍在这条任性胡闹的外来野狗身上,如果放在别的野狗身上,它理都懒得理,但偏偏是狗群的救命恩狗……汪们也是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杂毛狗如若饿死街头,它们置之不理,岂不是忘恩负义惹人耻笑,所以还是要好好教育一番,生存艰难的时候,就不要捣蛋了。
黄狗和黑狗开始也以为白影是要好好教训一顿莫虚,不打重就没事,野狗皮粗肉糙的,互相打闹也是一种锻炼,不料动是动爪了,但是这……真是一种新颖的方式,两条成年野狗互相对视一眼,它们在人类的身上看见过,之前有个女人就是这样教育她随便去摸野狗的孩子的。它们当时还得了那个孩子给的半根火腿,难得有食物下肚,虽然不多,但好歹能支撑住虚弱的身体一会,便感激的舔了舔对方,结果马上就被走过来的大人赶开了,然后那名小孩就被打得哇哇直哭。黑狗和黄狗当时担忧的想要上前的时候,那几名成年人类马上朝它们丢石头,挨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听着对方的母亲教育道“那些都是疯狗,会咬人的,身上都是虫子,会染病……”黑狗和黄狗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那些人类也只是防备罢了,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名挨打的小孩,早知道就不靠过去了。
现在看着外来野狗那一脸不可思议的呆滞面孔,以及屁股处被拍打得一塌糊涂的杂毛,它们咽了咽口水,心想这一定很疼。
莫虚等白色野犬揍了四五下屁股后,他才从震惊这种回过神来,脸部的肌肉都快要抖动得和沙皮狗似的了,莫虚觉得自己真是瞎了一双狗眼了,什么憨厚稳重都见鬼去,这货分明就是只心狠手辣的汪!
“汪!”你打我?!他严肃的抗议道。
白影看了它一眼,见其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又利落的揍了两下。
莫虚不忍了,他一跃而起,挣脱出那双魔爪,灵敏的跳到白色野犬的背部,往下一压,嘴巴立即就朝对方的尖尖耳朵上招呼,凶狠的架势就像是在咬一块肥肉。不过这是黑狗和黄狗的比喻,事实上它们发现面对再好吃的东西,这条杂毛狗都尊坐在一旁,无动于衷。
白影没有让它得逞,敏感的耳朵肉太薄,它将这条外来野狗掀翻在地,伸出一条爪子放到对方嘴边,然后就被狠狠的咬住了。莫虚宁杀错、不放过,势必要找回场子!这是关乎男人的尊严问题,就像是躺在地上被杀掉,或是躺在地上被那个啥再杀掉,是完全两种不同层次上的事情!
见杂毛狗精神了不少,白影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拖着这条外来野狗,任凭对方四肢朝上,嘴巴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大棚里边,眉眼都不皱一下,深夜外头太冷,几块木板也能稍微抵挡一下寒风。
黑狗和黄狗就看着地面上被拖出了一条狗痕……
一夜无话,第二天,莫虚被野够们拉到了一旁,躲了起来,今日垃圾车上访。环卫工人即便是在冬天也十分的勤快,他们将新的垃圾运到这个小垃圾堆旁,一股脑的将整车的废弃物倒下,这是狗群难得的盛宴,垃圾车几天才会过来一趟,加上这里不是什么大垃圾场,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要省着点吃才行。
莫虚回头看了眼自己还有点红的屁屁,尾巴动了动,还有些疼,他黑着一张狗脸,对着不远处的白色野犬眯了眯眼,有气无力的用爪子拨拉了下垃圾堆,一个塑料袋滑了下来,里边透出来某种香气,莫虚将一爪子将其勾破,既然成为了一条野狗,就不要去计较怎么解开死结的问题了。
一具小小的,七零八碎的狗崽骨架,从里边暴露了出来,被啃得很干净,上面还残留着几根肉丝,以及一股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