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跳出来反对的不是旁人,赫然是当初韩跃抛出十大产业之后,那些急早报名的家族和勋贵。
其中刘弘基这货满脸肉痛,他可怜巴巴望着皇帝,诉苦道:“陛下,这件事万万不可拿出来分啊。当初大殿下要造大船出海远洋,俺们勒紧了裤腰带支持钱财,各家各户少的掏了十万,多的掏了二十万三十万,现在大船终于造好了,眼看着要开始暴力敛财了,咋突然把这事拿出来分享?这不是……这不是媳妇娶过房,媒人扔过墙吗?”
“就是就是……”
殿中一片应和声音,就连河间郡王李孝恭都忍不住道:“刘弘基说话虽然粗鄙,但是道理还是不差的,大殿下拿了我们的钱财造船,现在造完船却要分享远洋贸易,这事绝对不合适,老夫回头要找他炸刺。”
“找他炸刺?你敢吗?”
李世民冷冷一笑,道:“别看你是个当皇叔的,找他炸刺他照样不给你脸。我那大儿子属于顺毛驴脾气,他倔起来连朕都敢顶撞。”
李孝恭闷哼一声,硬着头皮道:“那也不能由着大殿下性子来,当初十大产业集资,单这远洋贸易一项我们各家掏了足足几百万贯,说好了要保护我们的利益,现在却拿出来分享。陛下,臣不服,如果不给个说法,我真会去找大殿下炸刺……”
李世民猛然从桌子上拿起一件物事,抬手对李孝恭就打了过去,怒道:“你们加起来才投了几百万,朕投了足足五百万,皇后同样投了五百万。我儿子作为主持人投的更多,他动用的财产高达千万,到现在家中的媳妇都吃不起肉粥。”
李孝恭满脸悻悻躲开皇帝打,翻白眼低声道:“吃不起肉粥,这话鬼都不信,大殿下掠夺了高丽北境,现在指不定富成啥样。”
“闭上你的嘴,不想干给朕滚蛋!”
李世民爆喝一声,又想找东西打李孝恭。
皇帝和郡王吵嘴,殿中那些世家和儒门官员渐渐看出了味道。
能让铁杆嫡系们反对皇帝,显然这个远洋贸易肯定不是小财小钱,很可能真像皇帝所说那样,这是比抢钱还猛的大财路。
“西府赵王号称财神,他设计的大财路肯定非同小可……”许多人目光闪烁,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
世家也好,儒门也好,所谓千里当官只为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就是爹,人因财聚……
终于有世家官员拱手而问,语气有几分急切道:“陛下,这个远洋贸易能赚多少钱?”
李世民对自己派系冷脸斥责,对世家这边却突然和蔼起来,微笑解答道:“我儿曾经说过,第一次远洋大概要装载五百万贯的货物,回来之后大约变成一万万量五千贯,就算扣除各种成本开支,利润照样能翻三十番。”
嘶——
问话的大臣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道:“陛下,这个买卖我们也能参与?”
李世民微笑点头,道:“自然可以参与。”
他看了一眼世家和儒门行列,再次道:“朕刚才不是讲过了吗?这是我要说的第四件事,也是我儿放出的三个甜枣之中第一个枣。”
“陛下,我们参与了!”世家大臣双眼放光,个个高声呼喊起来。
“对对对,参与,参与,不知需要怎么投钱,要不要现在就回家拉货物过来?”
嫡系一派则是大声反对,刘弘基嚎啕顿足,大声道:“陛下,不能啊,您和大殿下如此决定,岂不是摆明苛待功臣?俺们才是最早投钱的股东,世家和儒门不当人子……”
李世民目光望了过来,忽然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一个两个钻钱眼里去了,朕真想把你们都赶走滚蛋。实话说了吧,我儿已经预料到你们的反应,所以他对此早有安排!”
皇帝恶狠狠看着刘弘基,接着道:“凡是早前投钱造船的股东,终生享有远洋贸易分润。如果这一次再投钱则会另算,分成比例也会比世家和儒门高,朕这么说你满意了吗?满意就给我闭上嘴,朝堂上嚎啕顿足,你是不是哭丧呐?”
刘弘基呆了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满脸大喜道:“陛下的意思是说,同样是投钱,俺们比世家和儒门分成高?”
李世民轻哼一声,道:“而且你们终生都能分润,哪怕以后不再投钱,照样可以拿到远洋贸易的分成。这是对第一批投资造船之人的回报,后面的人不再享受这个政策。想要分润利益,每次出海必须投钱……”
刘弘基顿时裂开大嘴,心满意足笑了。
世家和儒门却有些不满意,忍不住反驳道:“陛下,同样是投钱,凭什么我们低人一等?”
李世民目光悠悠,一脸笑眯眯回答道:“原因很简单啊,他们不但是朕的嫡系,而且还是第一批投资人。你们就不同了,动辄给朕下绊子,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本来按朕的脾性压根不想带你们发财,错非臭小子胸怀大志力劝我分享利益,朕连机会都不给你们留……”
“好吧,陛下说的有理!”
世家许多官员拱了拱手,对此不再反驳。
李世民缓缓又举起一根手指,神清气爽道:“现在朕再说第五件事,也是我儿抛出的第五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