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牧秦这下觉得自己是死定了,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见阳子手中反射着火光的刀一阵刷刷乱飞,突然觉得身上被束缚的地方一松,原来是阳子把自己的绳子都给砍断了。“你真厉害!”他不由得轻声赞叹道,“你的刀法简直是出神入化。”知道阳子不会杀自己了,他连忙不要钱似的把好话往外乱丢。
“多说无益,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阳子动作迅速地把刀插回刀鞘别到腰间的腰带上。“我带你离开这里,免得我父亲逼你娶我,让你不开心。”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阳牧秦一呆,“逼我娶你?没有啊!我是自愿的!”忽听的武士刀出鞘的声音,只见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腰间的刀,刀剑准确地在阳牧秦的鼻尖划过。这把刀非常锋利,阳牧秦觉得鼻尖一麻,知道是被划伤了,但是此时也不敢乱动。
阳子的双目泪水又控制不住地往外流起来,她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手中的刀往下一滑掉落到了泥地上,“我知道我不好看,我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你是元老院的元老,是贵族,怎么可能娶我这样没有身份的女子,原本就是自降身份,跟我走吧,我送你出去。”
“胡说八道,”阳牧秦也顾不得礼貌,直接叫叫出声来,“我算哪门子贵族?我就是个普通的士兵,只是最初参加元老院的五百多人之一而已,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什么都不会,我不会读书,找不到工作,我就喜欢玩游戏,喜欢憧憬当特种兵,要不是这个,我怎么会参加穿越……”他也觉得说漏了,连忙改口道,“参加这次行动来到这里?我不是贵族,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
阳子愣在当场,她完全没有听懂阳牧秦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听得出来阳牧秦现在说的这些话的确是真心话,她不由得愕然问道,“你不是说我很丑吗?还说我们的婚礼肯定很糟糕,一定不会娶我。”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的化妆。”阳牧秦开始有些结巴了,接着就被阳子抢白了,“没错!不喜欢我的化妆不就是不喜欢我?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不是非你不嫁!我这就送你走,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阳牧秦脑海里突然冒出以前看过的n多剧情中的经典场面,连忙上前想要抓住阳子的双手就想要亲她一下。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此时的阳子防备心极重,一看到他有行动的端倪,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让阳牧秦扑了个空,“你不要这样,既然不愿娶我,就不要碰我!请阳桑自重!”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阳牧秦连忙追了出来,掀开帐篷的门帘这才吓了一跳,门外不知道何时竟然站了一大堆的士兵,有的穿着便装,有的穿着盔甲拿着武器,一个个都愕然或坐或站脸朝着他们两个。
阳子右手捂着脸上的面巾,冲着这些士兵们大声说道,“你们不要盯着这边,没你们的事情,你们都给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准再看!”
士兵们一个个连忙趴在地上或者钻进了用粮食口袋临时缝制的帐篷里睡觉去了。阳牧秦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也不好意思再去拉拉扯扯,只好低头跟着阳子一路向外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一片围篱边。阳子走到围篱边的门旁,冲着看门的士兵说了几句话,那士兵一脸愕然,正犹豫间,就被阳子噼里啪啦在脸上打了两个大嘴巴,连忙点头哈伊。
阳子重新走回到阳牧秦身边,对他说道,“阳桑,从此处走出去,向东沿着官道就能到达你们的营地,你自己也走过的,不要再迷路了!你我缘分已尽,从今往后,你我不需再见面,你走吧!”说着眼中忍不住再次淌出眼泪来,不由得双手捂住嘴巴蹲在一旁放声大哭起来。
在一旁的士兵们此时都愣在当场,阳子在军中已久,一直以来都是以极为强硬的面目示人,从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此时突然间冒出一个伤心女人的阳子来,这让所有认识阳子将军的士兵们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阳牧秦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盘桓了两圈之后,终于还是坚定的闷头走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阳子事实上心头也是不舍,要知道她认识阳牧秦的时候还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听父亲大人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说起阳牧秦的元老身份,这才惊觉自己未免太过天真,元老身份超然,如若放在安南国,至少也是公爵子爵一般的爵位。伊藤宅三为安南征战多年,又在界河为安南戍边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到现在也不过是南岸军中的一员大将,在重文轻武的安南甚至于连根本不会打仗的文官都可以骑在他头上。阳牧秦如果真的身份有如公爵子爵一般,那么自己就是攀人家的高枝,自己这种没有身份的女人,如果嫁给他,做小妾还好,假如是做正妻,以后势必会危及到了他的身份和面子。她想了许久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尽管心里不舍,还是决定要把这个风一样的男子放走,免得真的被自己的身份拖累,有的事情如果注定是个悲剧,那就不如在开场的时候直接终结了比较好。
太阳升起来之后,杜彦德和杨铭焕与曾志刚三人的摩托车这才顺着官道一路颠簸来到伊藤军团宿营地的大门口。三人看到这个营地不由得被惊呆当场,曾志刚不由得口中喃喃自语道,“俗话说人一满万无边无岸,果然是真的,古人诚不欺我!”
“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其实很早就已经惊动了站岗的士兵,此时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冲了出来,纷纷用武器对着三个不速之客,一个穿着红色胴丸的足轻大将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