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小叫花的手背,热热的,好像是跑过来的,手心略微有汗水,她准备将手收回来,可刚有动静,荀千春便又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谁也没说话,屋内安静,只有灯芯间断的噼里啪啦作响。
过了会儿,荀千春握着许珍的手,侧头过来,问许珍:“先生为何不说话?”
许珍也不知道。
换成平时,她肯定话篓子大段大段往外倒,但现在思绪越来越复杂,想的越来越多,话便越来越少了。
她又沉默片刻,最后十分小声问道:“你最近过的咋样?”
荀千春听着许珍的声音,心肠软了一大片,她觉得门口风大,起身拉门拉帘子,将冷风挡在外头。
房间里面的烛火稳定,不再摇曳。
荀千春坐下,和许珍说道:“挺好的。”
许珍闻言松了口气。
荀千春说:“我上战场,杀了几个胡人。”
许珍心惊,胡人,那不就是小叫花的同族?小叫花果真还是这么做了,这样便没了退路。
荀千春话不多。
她不是很想说自己打仗的事情,尤其不想说给许珍听。
前几日她帐篷内的一个姑娘死了,她原本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忽的想到若是先生出事,心口便忍不住的发痛,浑身都痛的像是骨头碎裂。
因此她才趁着战火,不管什么军营纪律,跑到家里头,看先生有没有出事。
荀千春想到前几日这件事情,内心难受,抬手抱许珍。
许珍被这么突然拥抱,先是心跳加速,很快恢复正常,傻笑着享受这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