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突然提出这种让她只能胡扯的问题,临时组织语言回答着实是一件很费心的事情。
“考验一下王爷是否是心善之人,如果王爷一开始就把民女压至牢中,说明王爷不堪当国之大任,第三次却刚刚好,说明进退有度,乃国之栋材。”
宋河从小听别人夸奖宋慎远,马屁也算是信手拈来。
宋慎远听闻之后似乎被镇住,顿了顿才再次开口,“那姑娘所言想要报答于本王,又当是如何。”
“因我身份特殊,除了王爷之外的其他人,在第二天都会忘记我的存在。如若王爷不介意,我可伴于王爷身边,为王爷排忧解难。”
朝堂上波谲云诡,明枪暗箭,常年伴于宋慎远身边的,都是跟着他十年以上的心腹。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自带异相的绝色女子,说要跟随在他身边,谨慎如他本该是断然拒绝。
可一年来他总是有些困惑,当日从黄原大战归来,总是有些记忆变得模糊,似乎是蒙上了一层白雾,遗忘了些什么。
这位姑娘却总觉得气息与那朦胧的梦境与记忆相关,哪怕是这怪力乱神之事,竟也带着出几分从未曾有过的亲近之感,令他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下来。
“我未曾有过什么贴身侍女,如若小河姑娘原因,那便对外声称你为本王贴身侍女可好?”宋慎远似乎是略微思量了一下。
“能伴于王爷身边,我自然同意。”宋河笑着回答。
贴身侍女,宋慎远的各种习惯宋河自然是再了解不过,露出什么样的笑容说明他正在生气,之后很容易诛人九族;什么表情是不耐烦,像催促人快些离去;哪句话的语气大抵是个什么意思,她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喝什么茶,用什么香,喜什么食,着什么衣,都是她不费丝毫力气,耳濡目染熟念于心的。
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十年,也算是宋慎远教养了宋河十年,二人喜好也大致都相同。
外界常言,四皇子五岁能吟,七岁能写诗,十岁熟读古书,兵法,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且绝代风华,温文儒雅,多少女子远远见过一面便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且爱民如子,每有天灾都亲自赈灾,忧国忧民,数次提出肩负政策,把多少贪官一网打尽。
近年来光芒甚至隐隐有压过了太子的劲头,否则也不会被太子一党费尽心思挑唆皇帝让他出征 凶险之极的黄原一役。
如今归来更被皇上重用,到时候皇帝到底传位于谁,还是个不定数。
可是于宋河来说,他只是一个有些严厉,脾气不大好的兄长。
每每被她气到都罚她去祠堂跪,于心不忍又半夜三更沉着脸来问她知错不知错。
宋河倔着脾气,扬着脸跪着,依旧不肯认错。
他气得冷笑,那你就继续,转身扬袍离去。
但是宋河能够悄悄透过略微能映着点儿影子的烛台看出他其实站在门口不远处。
跪到冷了,咳嗽了,他才叫人把她扶回去,送上一碗御寒的汤药。
有些脾气总归是亲近之人才能体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