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慢吞吞转过头,有气无力,“敲屁啊敲,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
贺致浩挑眉,知道这是正犯少爷脾气,惹不得。他利索收回手,说事儿,“林姐姐让我带话给你,说礼物非常喜欢,谢谢你记了这么久,下次有空一起玩儿。”
又把手里拎着的小蛋糕放楚喻桌上,“昨晚通宵,都睡船上了。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今早林姐姐特意吩咐厨师做了这蛋糕,让我带给你。”
楚喻兴致缺缺,“哦,放下吧,可以告退了。”
贺致浩不想告退,他八卦,压低声音问,“对了,不是传说你和那个什么陆时闹矛盾吗?真的假的?他哪儿惹到你了?要不要兄弟帮你找人收拾他?”
楚喻觉得血管里正流的都是岩浆,呼吸烫的他自己都害怕,听贺致浩还在面前苍蝇一样瞎哔哔,他没来由一阵烦躁,蹙眉,“滚滚滚,你往陆时面前杵,活不到十秒,碾死你,就和那什么一样?对,碾蚂蚁。”
他嗓子干,嗓音微哑,又补上一句,“他没惹我,就单纯气场不和,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
贺致浩耸耸肩,“行吧,那我走了啊。”
“等等,”楚喻皱皱鼻子,嫌弃,“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身上一股臭味儿,熏得我头疼。”
贺致浩扯扯自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纳闷,“你说我身上有血腥味还差不多,喝多了早上起来一跤摔出血,绑完绷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你再闻闻,哪儿臭?”
“不闻,赶紧走赶紧走。”
贺致浩走了,楚喻正准备继续趴下,余光瞄见——欸!陆时什么时候回教室的?
蛋糕最后被章月山和他同桌分了,楚喻恹恹地趴了一个下午,没胃口,晚饭没吃,晚自习也没上,直接回了宿舍。
嘉宁私立的宿舍豪华,最次的,都是四人间带独立卫浴。楚喻住五楼,豪华单人间,地上铺着浅色长羊绒地毯,大床,书桌储物架衣柜鞋柜齐全,靠阳台的墙角,兰姨还放了一盆鹤望兰在那儿。
楚喻四肢发软地倒在床上,抱住被子,昏沉着睡过去了。
半夜做梦,又是一样的梦境。
唯一不同的是,一切景物都褪为黑白,曲曲折折的小巷里,陆时朝他看过来,左臂上,有鲜红的血潺潺流下,红的刺目,是梦境中唯一的色彩。
而一墙之隔,陆时从梦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