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偷着跑出来的。” 嘴唇贴上来,湿润温暖,泪水和不知什么混在一起,又咸又苦。
蓝止推脱不及,湿滑的舌头已经钻了进来,有些急,也不容抗拒,只得闭上眼睛亲了一会儿。他手忙脚乱地抽离,半抬头微挑了眉毛:“你如今的修为比我高了?” 这么近,竟然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月阶上品。” 简锵望着他,看不出虚弱的痕迹,只是比几天前消瘦了些,脸色略微平静下来,“我听说你试针之后一直卧床不起,怎么回事?”
蓝止笑了笑:“都是骗人的,我现在的模样越惨,李峰和严凉就越不能拿我怎么样,迟肃也没办法奈我何。” 他悄声在简锵耳边道:“你知道么?我让万长老在针上下了一种罕见的毒,可把分魂针表层腐蚀,这毒药效果与分魂针差不多,只是吐血多了点。李峰和严凉就算起疑,也拿不到证据……”
他说得高兴,却不知简锵难受得要命,低着头一点声音也不出。蓝止七八天没见他,心里也是想念,安静了片刻沙哑道:“这几日怎么样?万长老没有难为你?”
“他把我锁在房里不管。” 简锵半垂着眼睛,“听说你在大殿脱了衣服?”
蓝止皱眉:“……”
什么脱衣服?也就是随便掀了掀!
简锵向来视他为不可亵渎的谪仙,只会从远处憧憬膜拜,不经他同意从不敢轻举妄动。他今天却有些不太对劲,具体得说,今天他不知为什么胆子大了些。
简锵把他抱在腿上,抬头含住他的嘴唇,手慢慢滑进亵衣里抚摸他光滑的背,顺着脊椎一路而下。手心炙热,两人吻得也炙热,蓝止全身冒起一层薄汗,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息。蓝止扒拉着残存的理智:“怎么了你?”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蓝止在大殿里宽衣解带,就有种嫉妒得要命的感觉。他抚摸着蓝止的气海:“这里还痛么?”
可惜他就算再嫉妒,胆子也只大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没用的少年把作案的手抽出来,隔着亵衣抱住他,想想又觉得不甘,垂着头小声商量:“我想要。” 蓝止踉跄着后退,把自己的亵衣拉紧了,清了清嗓子道:“之前不是说好了么,等你升到日阶,我们再、再做那件事。”
简锵低着头不说话,蓝止不由得愧意横生,仓皇间道:“我现在身体还没好全。等我身体好了,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简锵立刻抬起头:“还吐血么?”
蓝止闷着头咳出几口血,把少年勾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简锵忙抱着他躺下来顺气,蓝止背朝着他不敢动,把嘴角的血擦干净了。
简锵果然不敢再乱做些什么,只是抚着他头发不发一言。蓝止见他窝着一动不动,竟然有了安家落户的意思,不禁问道:“你今晚就睡在这里,不回去了么?”
简锵把脸埋在他怀里:“嗯。”
蓝止忍不住微红了脸:“……”
以前逼着他一起睡也不肯,现在却赶也赶不走,倒是越来越粘人了。
第56章 迟肃
自从这晚私会之后,简锵像是挣脱枷锁不管不顾了似的,每隔三五天就要偷着跑来住上一夜。两人不敢做什么,要么说闲话聊天,要么老老实实地睡觉,从不做逾矩的事。蓝止觉得他最近胆大粘人了些,本没有细想究竟为什么,直到一天晚上他半夜醒来,发现简锵正半支着头,眼睛含泪,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才彻底慌了。
“你怎么了?” 懵了的蓝师兄半坐起来,不敢碰也不敢动。
“没什么,刚才做了个梦。” 简锵低下头,躺在被窝里把他圈住,“你睡吧,我抱着你。”
蓝止那碗粗的神经想了好几天才明白,他给自己投毒这件事,真的让简锵心痛了。
死去的那几个月,少年已经精神崩溃,重新见面后本来正逐渐修复,却因为蓝止这给自己投毒的神来之笔功亏一篑,勾起了往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