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音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冰芜挑了挑眉道:“行了,把东西给我。”
花音一面将手中的小镜子递上,一面还不忘嘱咐:“公主,一会天帝来了记得收起来。”这玩意好是好,就是太好了些,容易玩物丧志。
谁能想到这么一面小镜子竟能整出层出不穷的花样,若六界愿意,往后怕是可以做到一镜在手,天下尽知。
冰芜接过镜子后立即输了一道神力,光滑的镜面上便变成了水幕,指尖轻点,金毓传来的消息显示在水幕上。
只见上头整齐的写着几个黑色小字:知道你旁边的位置是谁么
冰芜抬眸扫了一眼,这个时辰还没到的,无非就是位高权重的几位,而被天后安排坐在她身边的……
倏地,冰芜双眼一暗,心中暗暗猜想天后这是何意,这是天后自己的意思,还是天帝的意思?正思忖着,手中的小镜子震动了起来。
垂眸一看,又是金毓传来的消息:传言那位帝君芝兰玉树,丰神俊朗,放心,你不吃亏!
冰芜嘴角抽了抽,指尖在镜面上写了起来,很快就写完了一句话传了过去。
金毓一直盯着手中的传讯镜,见有消息传来,立即点开,看清镜面上的字后,再也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本公主姝色无双,又是冰夷之身,他一条老应龙,本公主亏死了。’
传出消息后,冰芜舒服地吁了一口气,同时凌霄殿响起了神官悠扬地唱念音。
“天帝陛下,天后娘娘到!”
把手中的传讯镜往宽袖一塞,冰芜起身拂袖弯腰行了一礼,与众神仙齐声道:
“拜见天帝陛下,天后娘娘。”
垂眸见浩浩荡荡一群人从面前经过,一道白影路过她身旁却停住了,绣着银白色龙纹的衣摆出现在眼前,隐约还能瞧见龙纹上的双翼。
这是——苍山帝君,也是她传闻中的未婚夫!一股夹杂着清幽淡雅香气的凉意萦绕在身侧。
冰芜长睫一敛,微微皱眉,这九天应龙身上怎会有如此重的寒气?竟比冰夷还冷。六界中还有比昆仑圣山还要寒冷的地盘?
带着满腹的不解,冰芜走起路来有些漫不经心,于是就与忽然停下来的逸虚撞在了一起。
“哐铛——”一声,冰芜袖口里的传讯镜好巧不巧掉落在了逸虚脚边。
冰芜见传讯镜被逸虚捡起,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传讯镜没关,一碰就能瞧见方才她与金毓的传讯记录。
且方才她好似在嫌弃人家老……
逸虚对手中的小镜子并不陌生,如今天界中怕是无人不晓,一面小小的传讯镜竟能容纳上百种阵法,让传讯镜有无数种用途。真是好巧妙的心思!
据他所知这心思正出自站在眼前的人,看来冰夷族比他想象得还要深不可测。正想着,一道清冷低柔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只莹白纤细的手伸在眼前。
“还我!”
不过这脾气确实如传闻所说的不大好,逸虚将手中通讯镜递出去,不知碰到哪,镜面一亮,几行字映入眼中,下一瞬通讯镜就从手上消失了。
逸虚嘴角一抽,看向冰芜的目光有些玩味,这老应龙说得应该是他罢?
一旁的花音看得着急万分,见面前的两位祖宗迟迟不入座,又见众仙频频探过来的目光,小声提醒道:“公主,帝君该入座了。”
第二章
冰芜头一回发觉花音的声音这么动听,心下一松,赞赏地看了一眼花音后,若无其事拂袖坐下。
见这两位小祖宗总算入座了,花音长舒了一口气,取过桌上的玉质酒壶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然这二人皆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端坐着谁也不动。
方才这边的动静可不小,天后生怕宴席被砸,眼也不眨地盯着,此刻见状,抬手用广袖掩唇一笑:“陛下你瞧,冰芜与苍山帝君坐在一处多般配,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吧。”
天帝大笑,戏谑道:“不错,这许了人家后果然就是不一样,连路都走不好了。”
冰芜闻言不高兴了,小声抱怨道:“要不是他突然停下,本公主怎会撞上去。”对,就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身上那股寒意,她怎么会想得出神。
逸虚浅浅一笑,声音清润低沉,“本座停下只是想问公主要坐哪个位置,没想到却与公主撞在一起,是本座的不是。”
天帝不甚在意道:“这夫妻相处难免磕磕绊绊,若事事都要分个对错,哪里计较得过来。”这苍山帝君一向温润端方,冰芜嫁与他,也不失为一桩好亲事,这回瑶音也能放心了。
冰芜撇了撇嘴,九天应龙一族贯会装模作样,名声可比其他三大神龙好太多的。
天帝念完一番开场词后,宴席正式开始了。悠扬的仙乐声响起,早已准备妥当的一众仙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大殿瞬间喜庆热闹了起来,众仙喝酒的喝酒,交谈的交谈,欣赏舞乐的欣赏舞乐……
冰芜对这些不敢兴趣,以往还能和金毓说说话,可如今身旁换了个人,话也说不上了,这宴席就更显无聊了。
恰巧袖口里的传讯镜一直震个不停,冰芜取出一看,洋洋洒洒的几行字将整个镜面都布满了。往上一划竟然还有,她只是片刻没看,怎么会有这么多消息!
何况这多人聊天的小分区里也就只有她、金珏、金毓再加一个金钊四人罢了,这等场合金珏身为大太子自然不会捧着小镜子玩,她也一直未动。
所以这么多消息都是金毓和金钊的杰作,冰芜一面往上划,一面默默遗憾这对姐弟不去写书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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