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伸手碰了碰旁边的一块古玉,很是好奇:“即便是没得手,那自己吃饭的家伙总该带走吧,怎么会把盗墓的工具遗留下来?”
梁京墨接着问道:“一共发现了几个盗洞,盗洞的年代确定了吗?”
“一共……啊一共四个盗洞,有一个是四五十年前的,一个是明清时期的,还有两个大概是在宋朝时期挖的。”工作人员愣愣地回答。
梁京墨放下手中的漆器:“走吧,去看看盗洞还有没有了。”
这座古墓的挖掘和寻常有所不同,整座古墓藏身于山中,山为墓,墓为山。
若是按照普通的墓来挖掘,工程堪比移山。故而思虑之下,考古队选择了按照原来的墓道进行发掘研究,尽量不破坏墓的构造,先前被发现的四个盗洞也得以被保存下来。
盗洞中遗留的盗墓工具已经被清走,只有几张照片尚可作为参考。这几个盗洞看上去和曾经见过的盗洞并无不同,只是尚未挖通。但是梁京墨却莫名地觉得,这里有些不同寻常,让他觉得——危险。
“这些盗洞也看不出什么,几位还是进山里去看看吧。”带他们前来的工作人员建议道。
梁京墨戴上手套,沿着盗洞的底部摸索着,突然捡起一枚乳白色有些许透明的硬壳一般的东西来。
那物什不大,宽七八毫米,长一公分左右的模样。梁京墨捡起它之前,它便嵌入在泥土中,梁京墨将它拔出来还使了不小的劲。
苏木和宋初都凑过去看,一时间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三人在另外的三个盗洞都发现了同样的东西。梁京墨将它们都装入塑封袋中,放入背包,三人这才沿着被发掘出来的洞口往山内行进。
山洞内自是昏暗,沿壁的小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反而让人有种进了公园鬼屋的感觉。越往山内走,温度就越低,寒气似乎在往骨子里钻。
“也不是没进过山洞,怎么以前没发现温差这么大?”苏木收了收衣领。
宋初小心地看着四周的情况:“一进来这里,我就闻到了一股隐约的味道,但是仔细闻闻却又闻不到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梁京墨一只手牵着宋初,一只手拿着手电,手指在开关处滑动:“现在我们先进墓道看看,进墓室还是等敲过那几个受害者之后再说。”
知道相应的情况,才能做出一定的防范。
甫一进入墓道,黑暗似乎更加浓郁。因为空气流通困难,墓道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尘土味道,呼吸之间让人有些难受。
走了没两步,宋初突然停了下来,手电的光芒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光圈:“那里是不是也有那个东西?”
梁京墨伸手抠了抠,果真又发现了一枚。苏木四处照了照,也在自己身边发现了相似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梁京墨将手电往墓道深处打去,灯光照耀之处,隐约有光点闪烁:“前面更多,似乎是墓道里本来就有的。我们还是先出去,让人鉴定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再往里走。”
小村落只有一个医务站,平时帮村民们处理一些简单不棘手的病情,却无法收治受伤的考古队员,更不能鉴定。
虽然镇里的医院可以做化验,不过总归是要去一趟市医院,梁京墨干脆把鉴定也放在了市医院。
哪料到,梁京墨刚拿出那东西,那医生便受到惊吓般地后退了两步。
“哎哟喂,这东西你们打哪儿弄来的?”
梁京墨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指了指病房:“你们应该是和里面这几个病人是一起的吧?他们进来两天了,我们谁都没敢碰。一到晚上就犯病,折腾起来四个人都按不住。也怪不得他们,这东西硬生生从他们皮肉底下钻出来,能好受吗?”
宋初浑身一颤:“你是说,他们体内的不明物体就是这个?那这到底是什么?”
医生伸出一只手:“指甲,人的指甲。”
医生搓着自己的手臂离开后,三人面面相觑,苏木拿着装着不知道谁的指甲的塑封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些都是谁的指甲啊?”
梁京墨叉腰:“拿去烧了吧,我和宋初先进去看看。”
兴许是未到发病的时候,病房里躺着的三个伤员都安静地睡着,一个护士正给他们换吊瓶。
“他们有没有清醒过?”
护士点点头:“每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就会醒过来,不过清醒的时间很短,紧接着就会发病。”
梁京墨走到一个人床头,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竟如同死尸一般,但人却明明有呼吸有心跳。
掀开他的被子和衣服,伤痕累累的躯体便暴露在空气中。伤口已经结痂,周围是一圈淡淡的青黑色,如同中毒一般。
梁京墨回头看护士:“他们中毒了吗?”
“我们在他们的血液中检查到了些许的毒性物质,但是究竟是什么尚未查明,只能用一般的解毒药物控制着。”
梁京墨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护士先出去了。
宋初探着脑袋瞧了那人的伤口一眼,便不忍再看:“发现什么了吗?”
“是尸毒。”梁京墨解开伤员的衣服,从胸口到腹部,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好的。
苏木一进门就看到这壮观的场面,差点被吓得再退出去。
梁京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来,送到宋初面前:“用火烤一下。”
宋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梁京墨是要她用红莲业火烤这把匕首,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这把匕首能抵得住红莲业火的灼烧吗?”
梁京墨勾起唇角:“这把匕首本就是以红莲业火锻造千年玄铁而出,本质最为纯净,你不必担心。”
既然梁京墨对这把匕首如此自信,宋初只得放出一小撮红莲业火,端在匕首下方以火焰灼烧。
宋初所担心的情况果真没有出现,那匕首在红莲业火之中毫无变化。待刀刃处微微泛红,梁京墨用匕首划开了病床上伤员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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