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千秋长丨枪出手,拨开夏雨的长剑,并不与她纠缠,枪头直指判官。
梁京墨斩魂剑出鞘,挡在判官面前。斩魂剑抵上长丨枪,梁京墨的虎口被震得钝痛。
勾魂笔在判官的指间转了几圈,飞驰而出。就在勾魂笔即将落到付千秋身上之际,一道金光闪过,勾魂笔被击落在地。
一个打扮精致的长发女人突然出现,将勾魂笔捡起,双手交还给判官:“小儿无状,惹下祸事,惊扰地府,还请判官宽恕。”
判官接过勾魂笔,对女人微微点头:“白屏夫人。”
付千秋一时闪神,被夏雨的长剑刺入腹部,顿时失力。
白屏眼神闪烁,却没有贸然上前:“千秋犯下大错,我本没有脸面为他求情。但是千秋是蛟族少主,蛟族子嗣艰难,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也就只生下千秋一个孩子……我也只能腆着老脸请求判官,帮小儿在冥王面前说两句好话,饶过他这一次。”
判官收起勾魂笔:“你们蛟族明知付……千秋少主做了些什么,却从来不加以阻止。除非他把那些魂魄都给还回来,否则……我也帮不了他。”
白屏拎着千秋的领子将人拖到判官面前,一点都不手软:“快啊!”
千秋捂着自己的伤口,别开眼,如同叛逆期的孩子:“不可能!”
都不用判官再开口,白屏一巴掌已经糊上了千秋的脸:“你为了那条低贱的蛇还要作践自己到什么地步!你你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蛟族的少主?”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当这个蛟族少主,”千秋撇开白屏的手,“我只想和环儿在一起。”
“你环儿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斩魂剑扎入千秋面前的草地,“你又何曾知道,被你所伤的人也是别人的挚爱。你要和环儿在一起,何不去阴曹地府陪她投胎,来世再续前缘。”
千秋嗤笑一声:“我所伤的人,可曾有一个无辜?我从来不求生生世世,入了轮回,谁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我要的,只是原原本本的她而已。”
白屏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对千秋劈头盖脸一阵骂,伴随着拳打脚踢,看得围观的三人脸颊抽搐,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白屏一拳砸晕了儿子,搜出了养魂珠交给判官。
看着判官微妙的表情,白屏扛起千秋:“辛苦几位,这栋房子里的东西,还麻烦各位替小儿收拾掉了。”
话说得好听,实际的意思就是——房子里的东西都归你们,别来烦我们就可以了。
赤丨裸裸的贿赂。
白屏带着千秋离开之后,判官拿着养魂珠大方挥手,让梁京墨和夏雨处理屋里的东西。
他从一开始,目的就是这颗养魂珠。
剧组的人一觉醒来,门外的守卫不见了,神神秘秘的夏雨也不见了,梁京墨留给齐导一句“事情已经解决”也消失了。
看着剧组人员精神抖擞地准备开工,齐导突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骂人的力道更加足了,还给楚修远加了戏,玖樱很满意。
也不知回到蛟族的千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消息传来,蛟族少主的身体逐渐好转,不日就要出来活动了。
用了判官送来的药,宋初恢复得很快,总算没有被宋父宋母看出端倪。
进入年尾,大街小巷中都充斥着年味,家家户户清扫了屋子,出门置办年货。
梁京墨要在宋家过年,当然不能坐享其成,大清早地就把宋初拖了出来,一起买年货。
而这个时候,宋父宋母却还在学校,给高三的孩子们布置寒假作业。
说是寒假,其实也就十来天的假期,更有一些孩子都不准备回家过节了。
将自己裹成球的宋初陪着梁京墨挤在一群大爷大妈中间,看着梁京墨认真挑选年货的侧脸,宋初忍不住偷笑。
梁京墨抬头瞥她一眼:“你笑什么?”
宋初抱着他的手臂,歪歪脑袋:“现在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用我妈的话来说,终于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
旁边的大妈听到宋初的话笑了:“小两口刚刚结婚吧,真般配。”
宋初闻言红了脸,躲在梁京墨身后。
梁京墨淡定地点头:“谢谢。”
大妈冲着偷偷露出脑袋的宋初露出善意的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宋父宋母一回家就看到穿着围裙的宋初在厨房里忙活,梁京墨在旁边帮忙洗菜摘菜。梁京墨礼貌地叫了人,不显局促,倒是宋初差点把盐当糖放了。
宋母把梁京墨赶出厨房,穿上围裙和宋初一起准备午饭,梁京墨则要面对故作严肃的宋父。
宋初不放心地探头看了客厅一眼,被宋母拖了回去:“怎么着,害怕你爸把他吃了啊?”
吐了吐舌头,宋初将切好的鸡块扔进锅里:“怎么会,我是怕他怯场。”
梁京墨行走阴阳之间十数载,经历过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事件,这种紧张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说实话,梁京墨几乎是第一次有这种害怕不被人接受的忐忑。
从前的他是骄傲的,自恃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然而到了宋初的父母面前,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要被接纳。因为他知道,他们是宋初所在意的亲人。
经文里说得好: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有一类人,一紧张就各种发挥失常;也有一种人,紧张的时候反而更显沉静。
梁京墨就属于后者。
等宋初和宋母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梁京墨和宋父相谈甚欢,宋父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宋初分好碗筷在桌边坐下,一抬头就看到自家电视柜边的置物架上多处了一套四件插屏——正是当初玖樱求梁京墨帮忙时拿出的那一套。
宋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梁京墨你……”
别人不知道这一套插屏的价值,他们这些成天和文物打交道的可是明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