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吾非良人 丹青手 2432 字 12天前

秦质见他落下,慢声道:“原来是白兄,适才散步时,瞧见屋顶一处人影,生了好奇才进前看看。”

白骨喜穿白衣,全身连一丝花纹都没有,跟吊丧似的,面色又白得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没什么分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有些招好奇心重的花瓶。

白骨闻言看向眼前的人,发束墨玉冠,平常看时那玉冠是黑色的,现下夜色正浓,照下一轮皎洁月光,映得玉冠隐约中透出一抹微亮蓝色光芒,剔透的玉中似有水微微流动,一身素色衣衫,领口衣摆处皆镶绣繁复墨蓝花纹,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只见过他行走时衣衫轻扬那花仿佛真的片片绽开。

白骨微垂眼睫正要收回视线,却又不小心瞥见了他腰间坠着的一只镂空铃铛。

这铃铛雕工极好,镂空的花纹极为繁复,铛面极薄,先不提价值几何,便是这雕工也是千金难求。

白骨面色平平,当作没看见,径直越过他往拱门处走。

秦质看着他走出几步,忽开口半真半假试探道:“我们也算见过几回了,可白兄似乎还是没有记住我。”

白骨闻言脚下一顿,眉间蹙起,竟叫他瞧了出来?

她默了半晌才转头看向他,眼底杀意波动。

秦质见状一笑,慢慢走近缓声道了句,“看来白兄都记得,不知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白骨见他神情温和,不似要报仇,便平静回道:“你说了很多话,不知指的是那一句话?”

秦质眼眸微转,垂眼撩起腰间的铃铛,流苏在修长的指间悄然滑过,“自然最该记住的那句话。”

白骨闻言以为他在指责王进生一事,又如何还想得到眼前这人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

“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事,而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你自己没有弄清楚规则是你的事。”

银货两讫,这个答案的范围已然很小,可对秦质来说却很大,他自来会省力,能用银子摆平的事从来不会费功夫换别的法子,是以还差这么一点点。

秦质把玩流苏的手指微微一绕,抬眼看去,眼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既然银货两讫的事,那规则总该和我说明白。”

白骨看着他手中缠绕的流苏,“这不是我该做的事。”她不再逗留,转过身一边踏出拱门一边道,“此事已过,往后我们还是当做不相识的好。”

秦质不再开口,看着白骨出了院子,神情似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某日摆摊。

丹青手:“来来来,圈圈套白白,套到就是你的!”

白骨:“⊙▽⊙”

秦质:“真的?”

白骨:“?”

丹青手:“真的真的,套到就可以给你抱回家当媳妇儿暖被窝哦~”

秦质伸手套,白骨扭头躲,套空了……

秦质:“……”

白骨:“(/w\)”

丹青手:“好了,失败了,下一个~ 二钱银子一个圈,机会只有一次,排队排队……

艾!喂!哩不能抢啊,我们的白白啊啊啊啊啊啊”

第13章

白骨几步进了客栈,沿着楼梯往楼上客房去,正要推门进屋,碰巧见邱蝉子往楼梯口走。

她不由目光一沉,“明日就要动身,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是非。”

邱蝉子闻言面露凶相,倒三角的眼闪过一丝恶毒,话里隐含危险,“管好你自己的事,免得明日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晓。”

白骨轻嗤一声,眼风都不屑给便推门进了屋,“那就要看谁先自己找死了。”人一进了屋就甩了门。

邱蝉子狠狠盯着那排门,蛊一从楼下上来,对着邱蝉子指了下,走道深处的那间房,那屋里住着一个独行的书生。

一夜平静相安无事,可到第二日还是出了事,客栈里死了人,死相极其可怖,尸首被蛊虫蚕食殆尽。

此处林子吃人,捕快常常来往,出了这般恶毒之事,一时间便派了成批而来,这地方人烟稀少,闲杂人等自然属这处的客栈最多,嫌疑也最大,天还没亮透,客栈便被重重包围,只能进不能出。

白骨看着窗外的捕快,从早间开始查到现在,极为仔细,她眼神一沉,收回视线关上了窗。

简臻百无聊赖摸着腿上趴着的蜥蜴,蛊一一脸无谓,鬼十七面色沉重,而罪魁祸首却半点不觉麻烦。

白骨浑身都透着不耐烦,看着邱蝉子一字一顿语气阴戾,“我和你说过不要惹麻烦。”

“这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处有人,养的蛊虫要是不喂饱,免会不得用。我们此行最重要得就是伺候好我的蛊虫,否则到了帝王墓就不要想出来了。”邱蝉子抠出指甲缝里的暗红色类似于肉沫的东西,“至于那些个捕快,若觉碍眼全部杀了不就好了?”

简臻见状不由恶心到,别开眼去不看他。

白骨上前一步,将剑按在桌案上,神情冷漠而又危险,“给你半日时间处理好这个烂摊子,若是被这些缠上耽误了要事,你就买副棺材板准备休息罢。”

这便是撒手不管了,这次的任务三宗并去,这连域外都没有出便落到这般境地,事关官家难免会麻烦重重,取蛊已是千难万险,若一路还要花精力对付这些追查的捕头,难免会分了心神,自然没有一个愿意消弱自己的实力。

邱蝉子连一只蛊虫都不舍得费在这群无用的捕头上,想到处目露凶光,“我们如今是绑在一块儿的人,我跑不了,你们也别想跑,任务若是失败,厂公那处可不好交待。”

“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白骨闻言面色不变,言辞之中藏着要死一起死的狠毒意味,“总之不要妄想我鬼宗替你开路。”

简臻摸了摸小西,轻飘飘插了句,“我的毒都是要用到刀刃上的,这事可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