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羡眨眨眼,她坐在沈临戈腿上和他对视:“沈临戈,刚刚那个人是谁?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我很久没见你这样开心了。”
沈临戈弯了弯唇,伸手捏捏她的脸:“胡说,我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这样开心。”
沈临戈顺势摸向她的发尾,见她吹干了发才解释道:“是我五年前来肯尼亚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他替我们安排了之后的路线。”
“许久没见他了,今晚见到他就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
五年前的沈临戈会是怎么样的呢?
五年前的沈临戈二十一岁,闻羡十七岁,他们相隔了漫长的距离。如果不是意外,或许他们此生都没有可能相遇。
闻羡好奇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沈临戈搂上闻羡的腰,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上了外面的顶层甲板。在那里,他们能看到如梦似幻的肯尼亚星空,星辰仿若触手可及。
一出门虫鸣鸟叫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闻羡下意识地仰头朝天空看去,漫天的星辰不像是静止的,更像是流动的银河。神秘的蓝和梦幻的紫大片大片地渲染在一起。
夜风拂过,似乎吹动了星子。
沈临戈把她放在了甲板上躺椅上,而他自己则是席地而坐,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依偎在她身边。
不一会儿,闻羡就听到了沈临戈带着笑意的声音:“他说你看起来像个小女孩,没想到我的太太会是这个模样。”
他垂首亲了亲她的手背,又低语:“我说,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闻羡侧头看向沈临戈,他的面容隐在浅淡的夜色里,温柔的星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他也看着她,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这时候,广袤无垠地天底下,似乎只剩下了他们。
在这样的寂静之中,闻羡食指微曲,她挠了挠他的掌心轻声问:“沈临戈,五年前的你是什么模样?那时的你大学刚毕业吗?”
沈临戈应了一声:“嗯,那时我父亲身体不太好。大三那年的暑假我就已经在沈氏上班了,那时沈氏的状况不太好,整整两年我几乎每天都只睡几个小时。”
“还好我父亲生病出国的消息没有传开来,他们只当是我心急掌权。”
“大四那年暑假我因为一个项目来肯尼亚,因为一些事和当地的一些人起了冲突。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了kipkemei,他帮了我们。”
“我问他想要什么?”
沈临戈笑了一声:“他说只想要一瓶好酒。”
“其实那时候我的压力很大,于是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喝酒。他告诉我,因为他出生在旱季,所以叫kipkemei。他们取名大多和时间和地点以及季节有关。”
“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直到我离开非洲,这些年我们依旧在联系。”
沈临戈温声问:“那时候的羡羡呢,羡羡在做什么?”
十七岁那年的闻羡在读高二,当沈临戈忙着沈氏的事时候她还在因为明天穿什么而苦恼,那时的她什么忧愁都没有。
闻羡歪头往沈临戈的方向靠了靠,她仔细回忆着:“那年暑假爸爸妈妈很忙,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北城哥哥会经常带我出去玩,我们...”
闻羡一顿,因为沈临戈握着她的手蓦然收紧了。
他盯着她语气平静地问:“北城哥哥是谁?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你那时候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
闻羡睁着清澈的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看着他紧绷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抬起身凑到沈临戈面前捏了捏他的鼻子:“沈临戈,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呀?你多大人了,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也吃醋?”
沈临戈没有退步,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吃醋,我就是想知道。”
闻羡就躺了回去,她看着星空轻声道:“北城哥哥是我堂哥,我好些年没见他了。当时我叔叔婶婶带着他出了国,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我以前,嗯...以前有很多追我的人。后来我们爸爸妈妈去世了,那些人家里便不让他们亲近我了,但也有没放弃的。”
“只是那时候我,完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那时候,光是活下去,对我来说就很辛苦了。”
闻羡侧头看着沈临戈笑起:“现在我有你了,老公。”
沈临戈低声道歉:“抱歉羡羡,是我不好。”
闻羡搂上沈临戈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安慰道:“我早就不怕提起以前了。我们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而这些勇气,其实都是沈临戈给予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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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
沈临戈刚醒来就对上了闻羡圆溜溜的眼睛,她似是早就醒了,眸中已经毫无睡意,满是清澈的水光,一直盯着他瞧。
沈临戈微微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他低声问:“羡羡怎么醒得那么早?”
闻羡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雀跃和兴奋,她眨了眨眼睛,对他说:“沈临戈,我听到好多动物叫,我想起床出去玩。”
沈临戈探过身拿起腕表看了一眼,他拍拍闻羡的脑袋:“起床,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今天要穿婚纱,闻羡只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勺子。她侧着头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荒野,远处就是河流,河边慢悠悠地走着几只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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