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他正在被我干,”不顾对方的反应,楚驰誉嗓音平稳:“还想留条命,就滚远一点。”
浴室门突然推开,朝灯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深蓝的t恤被擦得半干的头发滴湿了一大块,肩膀那儿形成深色的水渍,过了片刻,他脸色惨白地下意识立刻关上浴室门,落锁声在寂静的房间明晰无比。
“要么你乖乖出来,要么我拿钥匙打开,三秒钟,”楚驰誉脸色不变,将他的手机随手扔进垃圾桶,一步步走向浴室:“三,二——”
“咔——”
朝灯拉开门,下颚扣上修长冰凉的五指,一片混乱中他对上楚驰誉的双瞳。
像是爬虫般冰冷无机质的目光,里面燃烧的东西几乎能把他焚毁。
[恨意值四颗星。]
[……我感觉我要殉职了,统哥。]
[你不是很喜欢吗?]系统皮笑肉不笑:[你爱恨意值。]
[我怕我爽死过去。]
要完,这么强烈的感觉居然才四颗星。
系统又不说话了,真的是好难相处。
“有解释吗?”楚驰誉的手指跳舞般轻柔划过他的侧脸、脖颈、锁骨,看见他无助地不停颤抖,征服欲和嫉妒放大到从未有过的地步:“全世界最喜欢我,永远不会变心?”
“……”
脸被打得好痛。
不要摸了啦,混蛋,给你射一身哦。
“小骗子。”
“……”
不、不要……
妈的。
“你还真是奇怪,”他的语气似乎带上了无奈和宠溺,手上的动作却显得格外残忍,他一边细细抚摸朝灯动人的面容,咬着他的耳朵慢条斯理道:“不想被我欺负到疯,就把迄今为止你干过的坏事全都说出来。”
我什么都没有干啊!我一直在拯救世界。
成年人是很复杂的,臭小鬼……嗯嗯嗯嗯!
耀目白日从窗口倾洒而下,再黑暗的夜晚也将迎来破晓,他清醒后,发现坐在旁边的俊美少年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楚驰誉摸了摸他的头,不自然的快感证明对方的恨意还没消散。
朝灯支起身子:“誉誉。”
楚驰誉以单音节回应。
“你没话想对我说吗?”
“想听什么?”
他依旧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如果不是身体传来的感觉,朝灯几乎要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乎。
“……分手吗?”他眼睑微垂,睫毛分明而浓长,温暖又干净的晨曦投在他年轻的面庞上,仍旧和一年前真真切切对他说着喜欢、像初生旭日般娇艳欲滴的人一样令他怦然心动:“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昨晚我也说过这种情况不止一次……所以,分手吗?”
[你好像很会装可爱。]
[嘻嘻嘻嘻。]
[……]
那个人的手停了下来,神色不置可否,楚驰誉轻声道:“你比谁都清楚我的答案。”
那些梦一样的高中岁月,意气风发、执着拼搏的美丽过去已为浮光掠影,他喜欢的人与他同自回忆穹顶下走出,却永远背弃了承诺。
没有人在享受过你的爱意后,还能轻轻松松抽身离去。
没有人能对陪伴自己勾勒欢笑、在草稿纸上一次次演算未来、跨过最迷茫绚烂时间海洋的人说不。
最根本的是,即使你没有这样吸引人的外貌,你也对我说了喜欢,我牵过你的手,并从始至终向往你给予的崭新人生。
“这是最后一次,朝灯。”楚驰誉将他带进怀里,顺着脊梁轻抚,似在安慰他,又似在宽慰自己:“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好不好?算我求你的,你别逼我。”
“……”
呜呜呜哇哇哇誉誉不要这样。
明明是这么不轻不重的威胁,却比什么都来得有力量,正抱着自己的少年,的的确确被他伤害到了。
……我真是个有罪的男人啊,妈的。
他和楚驰誉都请了一天假,两个人窝在公寓腻歪了十多个小时,临近傍晚后者接了个电话,打了招呼有些匆忙开门离去,从他最后的揉头来看,没有感觉,楚驰誉的气已经消了。
他对自己容忍度真的很高哎。
朝灯无所事事在屋子里乱翻,从楚驰誉的专业课本里,他翻到了一份档案,调查对象是朝印鸿,这名儿似乎有点耳熟?
他立马手贱地拆了档案,才发现这里细致地列出了档案主人的生平,大至证件证书的复印件,小到工作过的岗位和过去就读学校一应俱全,正琢磨楚驰誉弄这么个东西干什么,他翻到最后一页,附加的照片让他的手指停在空中。
这个照片上的人,是他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