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叔扬了扬嘴角,“这我不知道,你该走了。”
“我不走。”楚辞开始耍赖,晃着他的肩膀,“叔儿,我求你了,想办法让她回来,把我的命给她也行。”
犀利叔挑眉,“你真的愿意?”
他很确定地点头。
犀利叔扒拉开他的手,“你以为换命是玩儿游戏啊,唯一的一次机会你们已经用了!”
楚辞无力地垂下手,“真的没办法了吗?”
他垂下眼睛,再抬头的时候,犀利叔已经不见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见了。
他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马路上,一切仿佛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楚辞搓了搓脸颊,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他的幻想。
他顺着马路慢悠悠地走,一直走到他和紫蔚一起度过六年时光的中学校园。
深秋,空中散着枯黄的落叶。
他像一颗朽木,静静坐在斑驳的梧桐树下。
日光轻移隐在云层之中,周遭只余秋风轻拂树叶的声音,蓦地他的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
楚辞回头,霎那泪涌。
紫蔚被他抱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在他背上轻拍了拍,闷在他颈间说,“我回来了。”
楚辞更用力地抱了抱她,他很担心这只是他的幻想,“你打我一下,我好怕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她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笑着说,“我真的回来了。”
耳边有看热闹的中学生的嬉笑声,紫蔚推了推他,“好多人呢,你快放开。”
楚辞睁开眼睛,果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他对着一个小男生招了招手,小男生走过来的时候他用力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如愿听到对方一声惨叫。
然后他跟个傻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中学生围攻过来之前,紫蔚拉着他跑出了学校。
校园外的一条小巷子里,楚辞把她摁在墙上亲了一会儿,“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是怎么回来的?”
紫蔚刚要回答,他又开始亲她,两人在幽暗的巷子里亲得难舍难分。
又亲了好一会儿,紫蔚靠在他肩上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当时在生孩子,醒了之后就回来了。”
“回来就好了。”楚辞抱紧她,“你这个傻瓜,谁让你用自己的命去换我了?”
紫蔚笑,“你见过那个算命的大叔了?”
楚辞,“我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见到了他,他不是人,是不是?”
巷子周边的景物逐渐模糊,两人又回到楚辞清晨醒来的那个房间,耳边传来愤愤一声,“真没良心,我帮你把媳妇儿找回来,竟然骂我不是人!”
犀利叔还是坐在那张凳子上,楚辞牵着紫蔚的手走到他面前,“叔儿,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你不是说没办法了吗?”
犀利叔敲了敲桌子,“换命是不行了,分命倒是可以。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各自只剩不到三十年的寿命,会不会后悔。”
楚辞牵紧紫蔚的手,“别说三十年,就算只剩三天我也愿意。”
紫蔚回握他的手,点头说,“我也愿意。”
“那就行了。”犀利叔摆摆手,“接下来好好生活吧。”
楚辞好奇,“叔儿,你到底是谁?”
犀利叔神秘地说,“我是你叔儿啊。”
楚辞撇嘴,“要不要这么神秘,还担心我们会给你泄漏出去啊?”
犀利叔微微一笑,“这个世上有很多平行时空,往好听了说我是连接时空的异能者,但其实我就是个人,只不过不像你们稳定在同一个时空。”
紫蔚问,“孩子在那个时空平安生出来了吗?”
她怀胎十月,结果赶在卸货的时候回来了,她不知道那个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这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犀利叔,“放心吧,孩子没事,是个女儿。”
紫蔚又问,“那...柴贝贝是真的死了吗?”
犀利叔笑,“那柴贝贝就是你啊,你还活着,她怎么会死呢?”
楚辞插话,“那陆宝宝是我?”
犀利叔点点头,“好了,不跟你们多说了,你们这一单已经结束,我该办下一单了,咱们下一世再见。”
犀利叔消失,他们又回到那条昏暗的小巷,楚辞摇摇头,“媳妇儿,咱们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紫蔚掌心躺着一绺孩子的胎发,举到楚辞面前,眼底涌着湿意说,“楚辞,这是我们孩子的头发。”
“乖,别哭。”楚辞把她揽进怀里,“她属于陆宝宝和柴贝贝,不属于咱们,在那里她会被照顾得很好,有爹娘爱她,她会过得很幸福。”
他哄了好一会儿,紫蔚才不再那么伤心,他牵着她明亮的巷口走,抠了抠她的手心,问,“媳妇儿,你户口本在哪儿?”
紫蔚,“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