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里,庄正霖靠在床上,状态已经和常人有了很大的区别,庄裴泽想起,不到两个月前,他还精神抖擞的参加了自己的婚礼。那天的他和天底下任何一个父亲一样,在婚礼上欣慰的笑了。
庄正霖睁开眼看了看庄裴泽,开口让妻子和长子都出去,当他再看向庄裴泽时,眼神中有了歉意。
“我听说了,她嫁到了钟家。”庄正霖说。
庄裴泽没想到他还会注意这件事,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庄正霖把手放在他头上,叹口气,“是我对不起你,看来每个人的感情状况都不一样,那个女孩,不是那么好把握。”
庄裴泽看着已快到弥留状态的他,低声说:“都过去了。”
庄正霖却闭上眼,沉沉的叹口气,“我的心里,却开始过不去了,裴泽,这几天我突然在想,比起看着你继承家业,如果我能在死之前,看到你婚姻幸福,给我添上一个孙子,似乎也不错。”
庄裴泽终于不能自制地鼻管一酸,他迅速垂下眼隐藏住情绪。
看着庄裴泽的睫毛不停颤抖,庄正霖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他的手。
“不过事已至此,你更要把握已经得到的东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裴泽,我只是把我认为好的东西给你,可有的东西我也从未尝过……别恨我。”
庄裴泽抬眼看看他,发现庄正霖此刻已经完全是一个老人了,鬓发蓬松,五官憔悴,他的眼中不再只有坚毅,而是愧疚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