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我再看一下。”小护士把相关资料输入到系统里, 再次精准查找, 可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真的没有。名字什么的都没错吗?”
“没错,就是这个。”
“那我建议您回去在问问。现在不比过去, 都是电子存档。除非一开始就没有建档。否则就算是后面流产了, 也一定会有记录。您也知道, 现在怀孕,最困难的就是建档。”
“另外,产检肯定是要有个人签字的。她真的在我们这边做的检查, 就绝对能查询得到。我觉得恐怕是您这头弄错了。”
“谢谢。”穆辞宿道谢,然后离开医院。然后又给卓子蓉打了个电话。
“你确定当时就是在妇幼做的产检对吗?”
“对。”
“那我知道了。”穆辞宿挂断电话,意外眼里有了轻松的笑意。
没错, 他这次似乎是无功而返,可很多时候找不到线索才是最大的线索。
时家人员稀少, 本家一脉这一辈就只有时锦一个。否则也不会把他养成那种歪门邪道的性子。所以这次的结果更加让穆辞宿相信, 时景春前妻肚子里的孩子来历有问题。
甚至很有可能,从她一怀孕起, 时家人就已经密谋打算把这个孩子打掉。产检没有记录,一定不是临时做的,而是最开始就动了手脚。
根据卓子蓉的回忆,穆辞宿又折返回妇幼的前台询问护士当初时景春前妻的主治医师的动向。意外发现在时景春前妻流产之后, 这位大夫就被技术交换到国外学习,并且现在学业有成, 还混到了绿卡。
“能查到这个交换学习的决定是什么做的吗?”穆辞宿对答案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这个护士并不负责人事,而且这种事儿涉及到医院行政情况,护士也是有权利拒绝。
然而最近时景春这个案子在网上闹得太大,护士看到穆辞宿的工作证,燕京法律援助中心,二十多岁很年轻,就猜到他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律师,所以也在自己的职权下给了不少方便。
她想了想,凑近穆辞宿小声和他说,“这个你想要拿到能上庭的证据,需要明天行政部门上班时间过去人事那里调查。但如果只是想要时间段我可以告诉你。”
“江大夫是在四月得到交换学习的通知的。”
“谢谢。”四月,正是时景春前妻刚怀孕的时候。果然都连上了。
医生本人去了国外,病人没有档案记录,恐怕医院的监控也早就被动过手脚,如此天衣无缝,还真是时家人固有的风格。
而这个细节,就恰巧说明了时景春前妻这胎,果然怀得有问题!说不准,时景春的前妻甚至都不是人为疯的,而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得不疯。
穆辞宿离开医院之后,转头就去了玉溪湖疗养院。他想把查查看到底时景春的前妻精神异常的缘故。
说来也巧,今天晚上值班的竟然正是时景春前妻的主治大夫。
听到穆辞宿的问题,他先是回忆了一下,然后就把相关治疗记录拿了出来。
“你看,这个就是患者来医院后的全部档案。”医生的语气也十分唏嘘,“当时患者就已经神志不清,并且拒绝和外界交流,一心想通过各种方式来寻死。到了后面,她甚至连人都认不出来。”
“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单纯的精神刺激引起来的?”
“这个嘛……”大夫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会才对穆辞宿说道,“穆律师,您现在问我的问题,是打算当成证据拿到法庭吗?”
“您希望吗?”
医生沉默了一会,僵硬的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一般来说,引起精神类疾病的病因有四种。精神刺激、个性素质、遗传因素、还有躯体因素。其中躯体因素包括感染、中毒、颅脑外伤、肿瘤、内分泌。代谢及营养障碍都可能导致精神障碍。”
“您的意思是……”
“我只是和您讲讲这个病。”
“我明白了,谢谢您。”
穆辞宿没有在继续追问,但是他却听懂了大夫的暗示。精神病一般因素四个,其中时景春前妻没有家族病史,所以遗传因素排除,至于个性素质也同样不可能,剩下两条,估计都占上了。
当然,躯体因素只是大夫的猜测,但是毋庸置疑,时景春前妻曾经发生过车祸,头部颅骨的确受过伤,如此一来,这个疯,恐怕还有得深挖。
“你怎么又回来了?”穆辞宿站在走廊上梳理案件线索。
另一端出来接热水的卓子蓉看见了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赶紧过来。
“这么晚了你还没歇着?”她拉着穆辞宿叫他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转头给他倒了杯热水。
“我不渴。”穆辞宿还没明白。
卓子蓉指了指他的脸色,“白的快没血色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穆辞宿下意识在对面的镜子上照了照,“挺正常的啊!”
“你……”卓子蓉也是无奈,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穆辞宿看她没什么睡意干脆问起了时景春前妻的生病细节。
可卓子蓉却说,“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穆辞宿没听明白,“不是你把她送来这个医院的吗?”
“是我送来的,可我见到姐姐的时候,姐姐就已经疯了。”
用卓子蓉的话说,当时她接到姐姐求助,回来救人的时候姐姐还没疯。
“所以你根本没亲眼看到她流产的事情是吗?”
“对。这件事我是听公司的人说的。我之前在时家的公司上班,听他们说副总经理的妻子流产了,就想去看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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