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现在餐厅的时候，人倒是清爽了不少，就一张脸还惨白着。

“二哥早……四哥……早……”

有气无力的打完招呼，夏柔就把脸拍在桌子上了。

“贞子，你早。”曹斌含笑道。

曹安“嗤”的一声笑，拨了拨她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三哥呢？”夏柔气若游丝。

“滑雪去了。你这是要咽气了？”曹安道。

“不远了……”夏柔真觉得自己快要挂了，痛苦的呻吟：“头好疼……”

“喝酒了？”曹安惊讶，“有大哥在，居然让你喝酒了？”

“就是因为大哥在，所以才可以喝啊……”夏柔有气无力的解释。

曹安一想，还真是。要没人看着，谁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曹斌已经拨了墙上的内线到厨房：“郑师傅，醒酒汤还有没有？我们这儿有个小醉鬼……”

曹安掀开桌上的餐盘盖，盛了碗粥给夏柔：“先暖暖胃。”

夏柔拿着汤匙喝了两口，问：“大哥呢？”

“你当大哥像你？大哥起得比我们还早。早就吃完饭了。”曹安说，“在影音室不知道看什么呢。”

“哦……”夏柔没在意。

曹阳一个人在影音室看着昨夜派对上的监控录像。小杨昨天晚上就直接赶回去把监控调了出来，今天一早就拿给他了。

派对上夏柔一直跟那几个年纪小的在一起，没怎么挪地方，倒是很好找。看到她整场都没有离开过包房，曹阳才放心。

他在观看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他们到了派对不久，夏柔跟什么人打了招呼之后，似乎忽然僵硬了起来。他又把进度调到那里，放大看，通过一个侧脸看出来那个人是胡辰。

胡辰虽然好色，却是个极知道分寸的明白人。曹阳对他是放心的。

他把那一段放大仔细看，发现夏柔开始看到胡辰的时候，还笑着打招呼。她脸色突然变化，是在胡辰靠近她之后。曹阳仔细的看了两遍，发现……随着胡辰的身体晃动，夏柔……应该是看到了胡辰身后的那个人。

他快进着在后面的镜头里找到了那个人的正面镜头。是个挺俊俏的年轻人，似乎在胡辰身边见过？

他给胡辰拨了个电话。

“阳哥？”胡辰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显然还没起。不知道昨天浪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昨天有个年轻人一直跟在你身边，长得不错，是什么人？”曹阳问。

胡辰发出长长的“嗯……”的一声，似乎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略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回答：“哦，小梁？”

梁……

大哥，梁子桓是混蛋！

曹阳语气毫无波动：“他是什么人？”

胡辰不知道曹阳为什么会对梁子桓突然感兴趣，但这大清早的就来电话问，就不太寻常。推开缠着他的女人，他揉揉眼坐起来。

斟酌了一下，回答：“他叫梁子桓，家里做工程的。他妈前两年去世了，去年他爸再婚，给他娶回的后妈跟我妈算是远房的表亲。血缘基本都算没有了的那种。但是人会来事儿，往我们家跑的勤。”

“阳哥，他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你帮我探探他口风，”曹阳说，“看他跟我们家小柔是怎么回事？”

胡辰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关于夏柔。他脑中飞快的闪过昨晚，夏柔看到梁子桓后突然变了的脸色。

那种神情那种目光，分明像是……见到了仇人似的。

“行。交给我。”他立刻一口应下。

胡辰第二天就给了曹阳答复。

“小梁前天才是第一次见到小柔，以前没见过。他倒是很惊艳，觉得我们小柔漂亮。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胡辰说。

“就这些？”

“就这些。”胡辰十分肯定。

胡辰是个人精儿，他的办事能力，曹阳很放心。他说就这些，那就应该是没有别的。

“不过……”胡辰犹豫了一下。

“什么？”

“小柔……是不是认识小梁呢？前天我看着，她倒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小梁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过节，不太喜欢小梁的样子。”胡辰如实的告诉了曹阳。

“……知道了。”曹阳说，“谢了。”

电话挂断，胡辰看了眼屏幕，把手机揣了起来。

还有一点他没告诉曹阳。他套梁子桓话的时候，提到夏柔，梁子桓反倒表现得非常感兴趣，对夏柔追问了一番。

知道她原来才十七岁，还在上高二，露出了明显的失望。

心还挺大！大概是因为夏柔毕竟不姓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