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谁啊?”里面白可行的声音依旧嚣张得很,完全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在里面。

陈传家眸色里暗涌潮动,声音平静:“我。”

“传家啊……”白可行走过来开门,“怎么是你?”他先是意外,随后又笑着说,“今天我算是把小葭得罪了,你看他把我关进去后还生气吗?”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的好兄弟今日闹了个大新闻,我来帮你排解一下忧虑不行?”

“好好好,进来吧。哎……我也是冲动了……但是却觉得极痛快,不过我觉得小葭是很在意别人眼光的,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能宣扬出去,毕竟断袖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你之前还说要昭告全国呢?”

“哎,那是一时话赶话,说到那里罢了。”白可行直接坐在地毯上,双腿盘着,“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小葭走的时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挺高兴的吧。”

“那陆玉山呢?”

“你问他做什么?”陈传家也盘腿坐下来,将医药箱摆在两人中间,说,“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白二爷摆了摆手,说:“没事儿,哎,没事儿。妈的,顾老四打人真是不手下留情的。”

陈大少爷挑了挑眉:“废话,你搞人家哥哥,他不整死你,整谁?”

“可我还没搞上啊我。”白二爷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像是白白替陆玉山那混账挨了打。

“那也是你活该,你怎么不早找我商量商量,我们这关系,怎么也不必瞒着吧?”

白二爷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说:“好兄弟!还是你够意思,我是知道你的,聪明的很,那我追小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帮我好好想个什么罗曼蒂克的法子,小葭最爱那些文艺的东西了!”

陈大少爷也笑,慢悠悠地道:“恩,交给我吧。”

第71章 071

从二楼下来, 白可行还是一瘸一拐, 他被陈传家架着,一路不少经常玩儿的公子哥问是怎么了, 白二爷笑着说:“没事儿, 摔了一跤。”

“可行,这边。”顾葭自然也看见了白可行,见这两个自己在天津最好的挚友相携而来,并且这两人都对自己有些微妙心思, 顾葭也表情未变, 要他骗人他是无法做到这么好的, 可要他假装不知道来维持大家微薄的感情, 那他当仁不让。

白可行在楼上虽说听陈传家说过, 顾葭没有生气,可到底还是心虚, 他一面怀疑陈传家只是安慰自己,一面幻想小葭因为被自己乍然告白,搞的不愿意再和自己一起玩,那就太尴尬了。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都是多余的!是他自己小肚鸡肠!他的顾三少爷哪里会和他一般计较哇!哈哈……

他连忙坐过去,和陈传家一块儿坐在八人桌上,位置正好就在顾葭的右手边。他很是受宠若惊,可又有些无奈, 他分明搞了那么大一个新闻, 若顾葭只是为了维持大局而暂时佯装冷静那么他心里还好受些;若顾葭当真对他毫无一丝情谊, 所以才会这样一如既往的和自己说话, 那他也不知道是该为了两人好友之情、情比金坚,还是该痛哭流涕哭自己还没萌芽就死去的爱情?

白二爷平生最厌恶读书,可却愿意看报纸,然而报纸上总会刊登一些酸溜溜的情诗,如今流行新诗,没有古诗那种平仄还有字数的规定,更加通俗易懂。

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记起那么一首来,分明他只是看过,没有刻意去背诵。

诗是戴望舒的《寂寞》,后头的几句尤为使他记忆深刻。

他坐在冒着团团热气,四周欢声笑语的桌上,得了顾葭亲手给他盛的一碗米饭,上面顶着一只大鸡腿,左右之人接聊着有趣的事情,只他还仿佛没从楼上的梦中醒来,满脑子念着诗的最后几句:我夜坐听风,昼眠听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鬼知道这诗写的想要表达什么内容,白二爷是不知的,他只感受到一点孤独,仅此而已。

顾葭无法感受到白可行的孤独,他只感受道弟弟捏着他手的用力。

他用眼神瞪了一眼闹脾气到现在的顾无忌,顾四少爷吃饭也不好好吃,右手非要放在下面,将顾葭的左手捏着,自己则用左手熟练的挑拣花生米吃。

顾葭左手被顾无忌‘封印’着,死活挣脱不出来,他生怕被其他人看出异样,只能嘴上悄悄对弟弟说了一句‘幼稚’,然后又吃着弟弟给自己夹来的牛肉。

隔壁乔女士那桌非常热闹,男男女女混坐,正在玩‘击鼓传花’。

乔女士特别热情高涨,左右都不让人冷落,时不时就惩罚别人喝酒,反观顾葭这里,顾三少爷也想了个游戏,他道:“虽说老祖宗的规矩是食不语,然而今日就不要那规矩了,咱们也来玩个游戏,要不要玩新近流行的大冒险?”

一旁吃得十分迅速,几乎风卷残云的陆玉山抽空抬头,对顾葭道:“你这话说了一半,分明是真心话大冒险,你光玩冒险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玩不起?”

顾葭被陆玉山拆了台,立即微笑着看过去,说:“哟,陆老板大方,那第一局就从陆老板开始好了,也不必抽牌,陆老板直接选是要大冒险还是真心话好了。”不管陆玉山选哪个,顾葭都表示要整死这个拆台的家伙。

白日和陆玉山厮混的时候,觉着这人压制自己的时候,充满荷尔蒙的气息,魅力无比。

不耳鬓厮磨的时候,便发现这人除了皮囊好看,身材很好以外,哪儿哪儿都很不讲究,真是恨不得好好调教一番,让这人言行举止配得上这一身的好皮囊。

陆老板其实还想把脚踩在凳子上,但由于桌子小,留给他发展的空间有限,所以便放弃了。只故意挤兑顾葭了一番,默默让顾葭从关注其他人的情状抽离,轻而易举的操控顾葭来关注自己……

“好呀。”陆玉山双手一摊,拿起桌上洁净的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将纸巾丢在地上,双手手臂往圈椅的扶手上,坐姿分外霸道,气势难言,“我要大冒险。”

顾葭抿唇笑了笑,说:“这不对,陆老板说我玩不起真心话,那么陆老板得自证自己玩得起,才有资格评判我。”

“这不对哦,顾三少爷,首先真心话与大冒险本身就是一个选择题,你抹去了一个选项,这本身就像是题目不完整的考题,所以是错的,你让我做这个题目,我选择什么,又是我自己的事情,这本身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陆老板从容回答。

顾三少爷却道:“不对,你这是偷换概念,首先你要我将题目补充完整的理由并非是因为题目的完整性,而是对我说‘玩不起’,这是前提,你后面不能不顺着你的前提进行自证,这便自相矛盾了呀。”

眼见这两人能把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辩论赛,陆云璧真是头大,他是知道自家小弟吃饭从来不管什么食不语的,有话就说,但也从没有这么多话过,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陆云璧双手抬起,压了压,说:“好好,顾三爷有理,玉山你该选真心话。”

陆玉山笑着看顾葭,两人视线都藏着笑意,对视上后,直接让顾葭的眼神一触即分:“顾三少爷说吧,你想问我什么,这么依依不饶的想要知道我什么真心话呢?”

“这怎么能说是我想知道?询问的权力自然不是我一个人拥有的,得我们这一桌的人商量好后,统一起来问你。”

陆玉山语气隐匿着宠溺:“哦……好吧,你看着办。”

顾葭看了一眼这几日和自己极少交流的陈传家,视线从陈传家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陆云璧的身上,他很是亲热的喊:“这位陆大哥,您来做个代表好了,我们其实对陆兄也不大熟悉,您是他大哥,若是您想要知道的问题,大抵是比较有难度的,以免我们只能问出没意思的话题。”

陆云璧当真觉得这顾三少爷性情极好,待人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自己就是他在乎的人的错觉。

陆云璧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答应道:“那我就大义灭亲了,承让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