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 / 2)

权宠悍妻 六月 2069 字 1个月前

可若先请罪,到时候或许还能向皇上求情,但求留一条性命,也不求其他了。

靖廷明白她的心思,道:“好,我陪你去。”

“不了,你休息一下吧,你都忙活了一整天了,南监最近事儿多吧?”瑾宁其实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与陈国公的尴尬相处,他们从来都没办法好好说话的。

家丑,虽然已经扬遍,可在他面前,她想保留一点尊严。

靖廷道:“嗯,确实挺忙的。”

不怎么忙,但是他知道瑾宁的意思。

便是多亲密的两人,心里也总有一个角落是留给自己人生的阴暗,不想被其他人窥见。

瑾宁独自一人趁黑策马去了别馆。

苏意安排了几个人心腹在这里伺候,初三叔自然也在。

初三叔对瑾宁的到来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三小姐,来了?”

瑾宁看着初三叔喜悦的眸子,轻声问道:“他情况如何?”

“不怎么好,伤势总是反反复复的,所幸是服了销服丹,命是保得住,只是,大概也没办法回到从前那样了,三小姐不进去看看他吗?”初三叔轻声叹息。

他甚至还无法下床行走,作为一个武将,身体的衰败是最大的重击。

瑾宁沉默了一下,问初三叔,“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初三叔您的意见。”

“什么事?”初三叔见她一脸凝重,便拉了她到一旁说话。

瑾宁看着风灯投下来的斑驳光影,道:“我想让他入宫负荆请罪!”

初三叔大骇,“什么?”

瑾宁静静看着他。

初三叔意识到她是认真的,他很生气,“便是你再恨他,到底在东浙的时候救了你一命,好不容易活下来,你不能再推他去死,你这还不如不来呢。”

瑾宁知道初三叔很在乎这份主仆之情,她解释道:“此事是瞒不过去的,军中那么多人看到,查端明也看到了,负荆请罪或许还能向皇上求情,免他死罪,一旦被人举报告发,那可就不得了。”

“谁会去告发?北营军听你的,也听甄将军的,且不还有苏大人在那压着吗?至于那查端明,她便是入宫了也是后妃,后妃能过问前朝的事情?且她总不至于会无缘无故说吧?若不说,你父亲还有一线生机,说了,就是死路一条。”

初三叔说着,忽然古怪地看着她,“三小姐,你是不是还认为自己立下的功劳不够大,想自己举报你父亲再立下一份功劳?”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是吗?”瑾宁声音有些微凉。

初三叔知道自己失言了,道:“我是气糊涂了,我不赞成三小姐的话。”

“我去跟他说。”瑾宁要往里走。

初三叔一手拦住,“你不能去,他如今什么都听你的,但凡是你叫,哪怕是叫他去死,他都义无反顾,你若跟他说了,他肯定就入宫请罪,到时候,便恨错难返了。”

初三叔在军中呆过,知道军中重罪有多可怕。

去了,便再没回头路。

瑾宁定定地看着初三叔,有些无奈地道:“好,既然初三叔不同意,那便当我没说过。”

初三叔眸色哀痛,“三小姐,我真不能让你这样做,我知道你或许不是存了害他的心,可你不懂啊,你父亲自从你母亲走后,这么多年吃着往日的功劳,皇上早就不太待见他,也幸亏托你的福,才让他重新让皇上赏识,再赐了世袭之位,可朝中多少人眼红嫉妒他?这世袭之位,人家是靠战功争取来的,你父亲则是靠着女儿立功赚回来,他心里其实也难受,他昔日可也是铮铮武将,为大周朝立下过汗马功劳,在东浙你也是亲眼目睹他是何等英勇,这是一个武将的本能,上了战场便不顾一切只求身后百姓的安全,而你父亲这一次还多了一个执念,便是千方百计护你周全,你真不能再让他去送死了,哪怕你不原谅他,那就远远地恨着他吧。”

第268章 只是他却看不到了

瑾宁是有感触的。

东浙一战很是凶险,在靖廷未出现之前,他们力战东浙二十位高手,疲于奔命,身后是三千将士对五千的府兵,强弱悬殊。

那一场战役谁都没顾自己的性命,但凡有稍稍的退缩,便是马革裹尸的下场。

他拼尽了全力去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三小姐,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初三叔见她动容,便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他与我说得最多的便是你的事情,他很后悔,他那么骄傲,却三番四次地在我面前说他错了,他很后悔那样对你,很后悔当初没有带着你母亲住到外头,他说你和你母亲的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那样自责,那样后悔,连我都不忍心了……”

初三叔说得声音哽咽起来。

瑾宁心头百感交集,轻声道:“好,我听你的,我只进去看看他,关于负荆请罪的事情,一个字都不提。”

初三叔以为说动了她,便点头道:“好,那我陪你进去。”

瑾宁摸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今晚没吃饭,你能不能给我做点吃的?饿了。”

“没吃饭?怎么没吃饭?你住在江宁侯府,难道还能短了你的伙食?”初三叔心疼地道。

瑾宁撇嘴,“那倒不是缺了我的伙食,只是我自己吃不下,那查端明就住在侯府,还认了江宁侯夫人为义母,我恶心她,便不想出去吃,本来想晚点叫钱嬷嬷给我张罗的,这不是着急过来吗?就没吃上了。”

初三叔笑了,“哪里有这么笨的?恶心人家就不吃饭?那谁受罪啊?行,你先进去,好好陪他说会儿话,我给你做面片汤再炒个豆芽菜,这会儿厨房没人了,也只能是你初三叔给你做了。”

瑾宁嗤地笑了,“那正好,多做点儿,或许……他也会吃点的。”

“行行行!”初三叔闻言便更高兴了,立刻转身就去。

瑾宁看着初三叔欢天喜地而去的背影,心里头闪过一丝愧疚。

她慢慢地上了石阶,这别院虽然许久无人居住,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地上只有几片黄叶,廊前挂了一排风灯,回廊弯弯,光影重叠,说不出的迷离美丽。

瑾宁推门进去,屋中点了两盏油灯,光线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