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现代小城隍 衣落成火 2309 字 1个月前

宗子乐还小心翼翼地对着城隍像说话,突然间,他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不由一愣,仔细端详城隍像,没什么变化。

刚才那……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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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通常会有很多病床,但这一间里床位不多,而且只有一个病人,好几个值班的医生都在忙,有的还在快速分析病况,也有坐在床边时时刻刻观察仪器显示的。

病床旁坐着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一个跟病人有点像但年岁更大,应该是病人的母亲;另一个是西装笔挺的男人,眉头深锁地紧盯着病人,眼里都是血丝,跟病人应该关系匪浅。

阮椒来到病床前,低头看去。

病人看着二十出头,鼻梁挺直,嘴角微翘,平时应该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然而现在她脸色苍白,眉眼间也笼罩着一层让人心惊的青气。

一眼看不出具体情况,阮椒没犹豫,氪信仰给她望气——刹那间,一大片淡红映入他的眼帘。

气色淡红,主平安健康,家人发达。这姑娘身上有这样的气,本身的命格是不错的,即使做不到非常富贵发达,但也必定是富裕健康,绝对能幸福一辈子。

只可惜大片淡红色的气里还夹杂着大量灰黑,单纯的灰色表示疾病缠身需要治疗,而灰里带黑……就说明这病不是自然产生的。

——也是,既然淡红表示一生健康平安,那么偶尔生病也只会是常有的小病,可现在这灰气太浓,几乎就是绝症快死的征兆了。

现在要做的是寻找“病因”,阮椒想起宗子乐提起的心衰,迅速“看”向病人的心脏——果然,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黑点,溢出丝丝的黑气,每一丝黑气萦绕时都有许多灰气增加,慢慢地侵蚀淡红色的吉气。

有什么东西在病人的心脏里?心脏是维持肉体活动的中心,心脏被什么东西寄生了,引发心衰并且身体生机大量流失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阮椒在病房里来回踱步,试图从叨逼叨里寻找能对上的案例。

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是有过的,通常要么是诅咒,要么是蛊。从古到今,诅咒和蛊都是千变万化种类繁多,要想解除也非常困难……

走了一圈后,阮椒停下来。

幸好,诅咒和蛊的等级都低于神力,对于普通的术士而言或许会很麻烦,而在他这里要考虑的就只有信仰够不够氪的问题。

算一算,虽然每天信仰收入不少,可巡街望气消耗不少,他到现在也就攒了三千多而已。

叨逼叨里提到,越复杂的诅咒、越恶毒的蛊,解除起来消耗的神力越多,可这个神力到底要用多少……以前跟现在的情况不同,只能阮椒自己斟酌。

阮椒想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攒攒吧。不然要是正在解决问题的时候突然神力没了,这玩意一反噬,病人恐怕就要被他害死了。不过,也不能一点儿防备也不做。

稍作思索后,他就在病人的额头上盖了个章,仔细观察。

黑点中散发的黑气迅速朝章子攻击,章子上散发的神力与黑气互相抵抗,一点点地被黑气消磨……不过看这情况,维持一天应该没问题,他再每晚过来补个章子,应该能暂时保住病人。

接下来就要尽量多攒信仰,攒到的信仰越多,他的把握就越大。

于是,等宗子乐熬了半宿回去后,刚睡着,就又得到了城隍爷的托梦。

梦里的城隍爷说,信徒啊,你赶紧多烧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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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椒决定去宗子乐那看看情况。为免误事,他没去打工,还是在附近的酒店租了间房,跟上次一样反锁门、生魂离体,然后前往宗子乐目前的住处。

宗子乐的确很虔诚,昨晚得到托梦后,他大清早就去买了上好的线香回来,跪在蒲团上不停地上香,连饭都没想着吃,就不停地向城隍爷情愿了。

那些香烧得很快,阮椒也好像听见了……

叮!您的信徒给您捐献信仰一百块!

叮!您的信徒给您捐献信仰一百块!

叮!一百!一百!一百!一百……

看着这么努力的宗子乐,阮椒也不想辜负了信徒,干脆坐在墙角回忆叨逼叨里的内容。

到底是蛊……还是诅咒呢?

相似的案例有好些,他一件件梳理过去,把完全对不上号的先筛出去……其实,要不是怕那玩意受到刺激反扑,当时他就用城隍印调动神力去查陈蔚羽的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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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乐平均半小时上香一次,不知不觉七八个小时过去,阮椒回过神的时候一查,居然收到了足足一千五百的信仰!宗子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是再这么下去对身体可不好,他再缺信仰,也不会把信徒的健康不当回事儿,所以就想,是不是干脆把这家伙催睡,托梦让他吃饭?

就在阮椒准备动手的时候,有人打开了门。

阮椒立刻飘过去一看——

是宗岁重提前回来了。

阮椒先是一僵,然后急得团团转。

宗岁重这是要马上要抓包宗子乐的节奏啊,他一个不信鬼神的死硬派撞上小型迷信现场,宗子乐恐怕要完。

但是宗岁重都已经到房门口了,这一时半刻的,阮椒想做点儿提醒宗子乐也来不及了,最后他一抹脸,扭头穿墙而出。

……还是给信徒留点儿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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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岁重忙了一天,能做的都尽量做了,才回到别墅。然而刚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线香气味,顿时加快了脚步。

——子乐那小子又干了什么?

宗岁重大步走到宗子乐的房门前,线香的气味果然越来越浓,他敲了敲门——没动静,然后他眉一皱,拧开门把走进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一张城隍像被贴在墙面上,下方摆着简易的香案,那只不大的香炉里已经积了很多香灰,还有三支正缠在里面燃烧着,已经快烧完了。